“看著朕!不許遮眼!”
朱阡將柳寄悠的雙手拉開,釘握在枕側,在眼眸相望的一刻,確確真實,他侵占了她,摘下了這一朵空穀幽蘭,不再任她悠然綻放、自得閑趣不知世間之愁。
她的淚如雨下,望著他灼熱的眼神,為著那其中的堅定而悲傷,無論日後他要不要她,她都回不了無波無緒的心思,再也尋不回天真不知愁的心境了……
無關愛與不愛,而是他強迫她記住他的一切,他此刻掠奪的行為是勝利的宣告。一旦心湖印上了他,她的日子怎麽回到當初的空白無憂呢?
怕是……無論如何,這張英俊而邪惡的麵孔,會一直積壓在她的心口,成為一生的夢魘了……
“好痛……,這種事隻有男人才會感到快樂吧?”
閉上雙眼,疲憊與疼痛的不適榨幹了她的體力,而難止的淚始終未曾停過。
首先發現不對勁的,是一大早端熱水前來給柳寄悠洗臉的挽翠。向來不晚起的小姐,居然在天大亮後沒有起身讀書?在推門進入內室後,看到柳寄悠的衣物散落了一地,而且貼身的抹胸居然也掉在地上,小姐隻有在沐浴時才會脫下這種貼身物的。
“小姐!”
她放下臉盆,將床帳勾好,不待查看主子的麵孔,首先瞄到的是被單上已經幹涸的血跡。
她低叫出來:“小姐,怎麽呢?”
“翠兒……”柳寄悠睜開紅腫的眼,撐起身子時因扯動了疼的下體而無力輕喘著,跌靠在挽翠身上。
看到主子被單下空無一物,不必細想,挽翠立即麵如死灰:“是誰那麽大膽?小姐,哦,老天爺!”氣憤的吼是因為看到柳寄悠身上滿布的淤痕而哭了出來。
“怎麽呢?”
落霞跑了進來,在看到柳寄悠的情況後,尖叫:“是誰?怎麽回事?小姐,回去請老爺替你討回公道,沒想到皇宮內院也有采花賊敢……”
然後落霞住口了,圓瞠的大眼瞪著被單掀開後主子右腳踝上的金子。
那是……那是隻有皇帝老爺才能擁有的圖騰呀,一隻精雕成的九爪金龍環,正係在她們主子纖白的足踝上,那麽就是說,昨夜侵占她們主子的惡徒正是當今的皇上?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?
“小姐,是皇上嗎?”落霞低聲地問著。
柳寄悠低頭看著九爪金龍,無力地張開眼:“幫我沐浴淨身。”
挽翠還想說些什麽,被落霞的眼光阻止。兩人默默地扶柳寄悠到浴間,先用剛才那一盆熱水為主子洗去血跡,再去燒來一盆溫水,讓柳寄悠冰冷的身子得到徹底的溫暖與舒適。兩人趁柳寄悠沉思時,到外頭商量。
“怎麽辦?小姐都不說話,看起來好傷心。”
挽翠低語,又不明白地說道:“皇上是幾時來的,我們怎麽都不知道呢?還有,皇上幾時注意到我們小姐的?”
落霞揉著額角:“看來,是皇上強要了小姐,所以我們不能說受臨幸是小姐的幸運。要知道,人家眼中的那一套,並不是小姐所會看中的。”
“可是皇上寵幸了小姐,那小姐日後就要翻身了……”
“看著冷宮那些女人吧,哪一個沒被臨幸過,挽翠?我們小姐又有多少手段與其他女人競爭呢?一切都是假的。”
挽翠憂心說:“那怎麽辦?小姐的清白……”
“我們還是早日讓袁大人安排出宮吧,小姐並不喜歡讓皇上……接近,管她清不清白,反正我們早有出家的念頭了,又不是要出宮去嫁人。”
“我去找些藥草來給小姐洗藥澡吧,她會舒服一點。真不明白皇上在想什麽,美人那麽多,偏又要來招惹我們小姐。”
外頭的丫鬟們在說些什麽,柳寄悠並沒有注意,雙手輕揉著的肌肉,盡量讓自己放鬆,什麽也不想,直到揉到足踝。碰觸到那金龍,她才頓住,無法不去想起昨夜……
當一切結束後,他原穿戴好衣物,應該走了,而她也讓疼痛折騰得昏昏欲睡,但他卻是坐在床沿,將一個清涼的東西套在她的足踝,為她蓋好被單時,他似乎又說了些什麽話。她沒聽進去,隻有最後一句敲入了她心湖,不斷地震蕩。
“你是我的人。”
什麽意思呢?我的人?而不是朕的女人?
自秦始皇嬴政以朕為天子自稱辭之後,這個自創字,便成為帝王的專用,無從分割起。朕的女人,代表後妃為其所有。我的女人,則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占有用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