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在禦史府任職,但由於駙馬的身份,他並不住在禦史府,而是有專門的馬車接送。在這一點上,宋洛還算是欣慰,雖然當了禦史沒什麽好處,但至少還有輛專車,也好歹讓她享受一下領導級別的待遇。卻沒有想到,一出門發現馬車不見了。
“這……這是怎麽回事?”宋洛囧了,繞著禦史府大門走了一圈,別說是馬車,連個馬蹄子印都找不到。
“哇拷,不用這樣吧?回宮說遠不遠,說近也不近啊,難不成讓人走回去嗎?上午摔得我屁股還在疼了。”
就在宋洛欲哭無淚的時候,身後忽然傳來馬車聲,待他一回頭,就看見一輛外形頗為華貴的馬車在她旁邊停了下來,車上的簾布被掀起,朱阡的臉從簾布後麵探了出來,一雙眼看著宋洛似笑非笑。
“洛弟要回宮嗎?可要朕載你一程?”
於是她點頭笑道:“皇上,勞煩了!”
朱阡的座駕,馬車裏頭金絲銀線比比皆是,座位上鋪了一整張軟羊毛墊子,朱阡就側臥在那墊子上,穿一身墨綠色的錦袍,長發用祖母綠的翡翠簪子隨意一綰,有幾縷青絲散下來,落在頸間,隱隱可見敞開的錦袍裏頭,白皙精致的鎖骨。
他側臥著的軟榻前擺著一張長桌,桌上鋪一塊紫藤繡錦,上頭用精致的器皿擺了幾盤幹果糕點,另有一隻白玉酒壺,酒盅若幹,放眼望去,全然一派驕奢淫逸之景。
“洛弟,坐啊。”看見宋洛上來,朱阡微微一笑。
“皇上,不知道為何,臣每次見了你總情不自禁地想起一種花。”宋洛說。
“洛弟所指的是何花?”
“葵花!”
“有何出處嗎?”
“出處倒是沒有,不過臣聽聞這世上有種高深的武功,就叫做葵花寶典,練了之後不僅可以成為絕頂高手,還能舒筋活絡,補血養顏。”
“哦,這世上竟然有這種功夫?”
“據說這是一本失傳已久的絕學,臣也是聽人說的,皇上若有興趣,可以派人去打探一下,倘若能找得到,就算不練武,強身健體也是好的。”
“說得有理,洛弟還真是見識淵博,朕佩服佩服。”朱阡說完,伸手拿起酒壺,倒了兩杯酒:“來,洛弟,朕敬你一杯。”
“皇上的好意臣心領了,可惜臣的身子弱,怕經不住這酒勁,還望皇上見諒。”宋洛訕笑。
朱阡倒也不生氣,笑眯眯地獨自一人喝了酒,開始和她扯些家常。談的無非是些風花雪月的話題,宋洛雖然水平有限,但好歹還會背些唐詩宋詞,能稍微糊弄一下。隻不過見朱阡久久未談及正題,宋洛有些好奇起來了:“馬車都給你弄沒了,你不會隻想請我上車喝杯酒,聊聊天那麽簡單吧?”
果不其然,就在她心生疑惑之際,朱阡終於切入了正題:“下個月宮裏要舉行騎射比賽,洛弟可有什麽準備?”
騎射比賽?宋洛驀然地想起那天袁海在馬場查看那批馬,似乎就和這有關:“有關騎射比賽,臣倒是有所耳聞,隻是臣又不參加,何來準備一說?”
朱阡笑了:“洛弟這是在開玩笑吧?一年一度的皇室騎射比賽,凡三十歲以下皇室成員,隻要是男子就必須參加,除此之外,朝廷重臣的子嗣也要派選代表參加,勝出者可以獲得重賞,這可是我朝曆來的規矩,洛弟不會不知道吧?”
“哇咧,你的意思是說,我也要參加?”宋洛的內心小小地震撼了一下,但很快,她意識到什麽,眼前一亮:“有重賞?”
那一刻宋洛蕩漾了,人生從金如意的陰影中走出來,又找到了奮鬥的方向。
“不知道會賞什麽呢?”她笑眯眯地湊過去問。
朱阡沒想到宋洛忽然變了張臉,笑眯眯地朝自己湊過來,一股隱約的體香竄進鼻子裏,讓他略略有些分神。
“勝出的賞賜,每年隻有在賽事最後才得以知曉,像去年的獎賞就是一塊免死金牌,在我大明建國以來還是頭一次了。”
“免死金牌?那就是金的囉……”於是宋洛再一次地蕩漾了。
“怎麽,洛弟對獎賞有興趣?”
“正常人都會有興趣的好不好?”宋洛默默地念了一句,幹笑的說:“嗬嗬,哪裏哪裏,誌在參加,友誼第一,比賽第二嘛。”
“說的有理。”朱阡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笑道。
這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,皇宮到了。懷著對豐厚獎勵的美好願想,宋洛告別樂嗬嗬地下車了。
宋洛決定練馬,要參加騎射比賽,不勤加練習就等著眼巴巴看重賞落到別人的手裏。宋洛不是個勤奮的人,但是她一旦樹立了某個目標,就會用盡全力,不輕易放棄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