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鳴電閃,耀眼的閃電透過窗框,將漆黑一片的內殿照得忽暗忽明,淒涼萬分,雷鳴一道接一地道轟在皇宮的上空,彷佛要將這氣勢宏偉的皇宮官邸給掀翻。一滴,兩滴……,無數粗大的雨點,狂暴地砸在屋頂上,大雨頃刻而至,猛烈地敲打著屋頂,碰撞著被呼呼的寒風吹得嘭嘭直響的窗扉。
冷宮中一片寂靜,冷清的院落裏,隻有幾棵枯樹和一些凋謝的花草,瘋狂的雨水沿著破舊的殘瓦礫邊滴落到泥濘不堪的地麵上,如泣如淚。天暗了又亮,亮了又暗。
花雪被朱阡獨自禁錮在冷宮中已經有半個月的光景,一個人呆在冷宮裏,哪怕是頭上那一片天空,都變得沉悶死寂。除了每日三餐有人定時送飯來外,其餘一切都要自己親力親為,原來滿地塵垢,汙垢不堪的房間已經被花雪收拾得整齊潔淨,在這裏沒有高床暖被,沒有奢侈的擺設,也沒有珍饈百味,但簡陋樸素中透露著尋常百姓的平凡,如果沒有大門外那把玄鐵大鎖的束縛,也許這樣的生活才是花雪自己所憧憬的。
熏兒和翠花時不時就會趁著半夜四下無人之時,偷偷地跑到冷宮門外看望著花雪,為她送上一些生活的必需品,再告訴花雪近來宮中發生的事情。花雪整天在冷宮裏無聊之極,最盼望的就是與她們倆人相聚的那一刻,也隻有在那一刻,花雪才感覺到些許的情意。
滂沱的雨夜裏,花雪獨自一人躺在床榻上,長夜漫漫卻了無睡意。近日從翠花兩人口中知悉,宮中一切十分的平靜,隻是自己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沒有向外泄露,顯然是被某人封鎖了消息。
朱阡一如以往的留宿在薑婉儀那裏,一切有點太過於風平浪靜。有時候花雪覺得女人的一生並非一定要依付某個男人才能生存下來,若不是自己對朱阡起了一絲漣漪,她也會瀟灑地離開這裏,一個人獨闖天下。而此情此景,那才剛剛心動的感覺已經被他抹殺掉了,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了。
在朱阡親自下令把自己禁錮在冷宮的那一刻起,花雪已經決定放下對他的所有的情感,這份情感才剛剛萌芽,就被他親手活生生地埋葬了,現在想起來還有點痛徹心扉。
隻是花雪還放不下熏兒和翠花,如果熏兒願意跟她走,她會帶熏兒一起走,如果熏兒想留在錢恩的身邊,花雪會衷心祝福他們。而翠花是跟著自己陪嫁過來的,自己決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,無論如何也要把她一起帶走。
隻是……朱阡曾救過自己一命,現在用忍受他對自己的冤枉和傷害來回報他,算是一怨還一恩,相互能否抵消自己欠他的恩情呢?他是否放自己走嗎?花雪很有自知之明,他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,可是一想到這一點,為何心依舊會那麽的劇痛無比?花雪強迫自己不去多想,不去麵對,隻有讓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撫平那心裏的創傷。
在飛鳳苑,震耳欲聾的雷鳴聲,伴隨著變幻莫測的閃電。紅燭下,兩抹身影迭加在一起,投影出纖細的身影。
“薑妃姐姐,現在那個花雪已經被皇上打入了冷宮多時,但是皇上沒有要廢除她的意思,為免事情生變,我看我們還是趁早下手為妙。”
“你將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,絕對不能出一丁點紕漏,到時一切就按計劃行事,萬事要小心,不成功變成仁,否則我們倆人誰都擺脫不了關係。”搖曳的燈火映照出薑婉儀那張笑容詭異的臉容。
“姐姐請放心,這件事隻有你我二人知曉,其他的事都是雙雙親自打點的,一切安排得天衣無縫,姐姐你就等著這個好消息吧。”
在這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,一場不可告人的陰謀正在暗中開始了,看來平靜多時的皇宮,即將有好戲上演,猶如此刻詭異多變的雨夜,擾人清夢。
璀璨的晚霞漸漸地在夜色降臨時隱去,乾坤宮的大殿裏,李芳果作為席上的貴賓,朱阡和各位妃子陪同,大擺筵席。朱阡與李芳果在宴席上一見如故,故此相約到宮中一敘,而袁海作為陪客。
他們把酒言歡,大江南北無所不聊,眼見時辰不早,兩人都有些醉意,為略盡地主之誼,朱阡盛情邀請李芳果留宿一宵,李芳果也不拘小節,欣然地點頭答應了。
冷宮中,花雪正隔著緊鎖的院門,與門外的翠花和熏兒一如以往般談天說地,不時還聽見一陣陣說笑聲,假若天色明朗,沒有下雨,她們倆人每晚都會等到入夜後偷偷前來陪花雪聊天解悶。
“翠花,熏兒,天色已晚,你們兩人也應該回去歇息了。”話剛說完,花雪隻覺得肩膀上一麻,眼前一黑,接著便昏死過去。
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神秘女子正好扶住暈了過去的花雪,她學著花雪的聲音對著門外說:“翠花,熏兒,一盞茶後,你們去請皇上過來,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告。”傳出的聲音竟然和花雪毫厘不差,隻聽聲音真的以為是花雪本人。
“小姐,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呢?”門外的翠花和熏兒語帶擔憂,異口同聲地追問。
“你們兩人不必多問,照我的話去做,一定要請皇上過來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聽著兩人離去的腳步聲,黑衣女子滿意一笑,把花雪扶進房間的床榻上,喃喃自語著:“怪隻怪你倒黴,得罪了人,我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。”
接著從袖裏取出一個白玉小瓶,打開瓶塞,一股特濃的香氣迷煙送進花雪的口鼻裏,一切處理妥當後,在花雪還未完全清醒前,躍出了冷宮,漸漸消失在黑夜裏。
當花雪醒來,意識還有點混沌不清,她明明記得剛剛正準備讓翠花她們兩人回去歇息時,好像被人弄暈了,但是現在自己仍然安然無恙,而且還躺在床榻上。花雪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,強烈的不安此刻充斥著全身。
花雪現在已經身處冷宮,照理來說應該不會威脅到任何人,為什麽還會有人想要對會自己呢?現在自己隻能坐以待斃嗎?不,花雪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,腦海裏飛轉的思緒漸漸被身體裏驟然竄出的熱流所取代。
花雪驟然覺得口幹舌燥,全身猶如被火燒般熾熱難安,難受得猶如千萬隻螞蟻在不停地啃咬著,想要發泄卻一點力氣也提不上,意識開始渙散,在昏迷過去的前一刻,腦海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被人下藥了……
一聲聲微弱的呼喊聲剛好傳入李芳果的耳裏,他正隨著太監的帶領向宮中的客房前去,剛經過後花園的廊道,就聽聞斷斷續續的求救聲。那聲音竟然和自己心中的那個人的聲音相似,難道是那個人在呼救,難道遇到了危險?
他再側耳細聽,分清楚了聲音的來源方向,腳下雙足快衝,飛奔前去尋找求救聲而去。在一旁的太監還搞不清狀況,李芳果已經消失在迷蒙的夜色裏。
李芳果循著聲音,飄然落在一座廢棄已久的庭院前,院落的大門讓一把大鎖緊緊地鎖住,他翻身進院,聲音驟然停止,他連忙大步上前,推開半掩的房門,頓時血液翻騰,當場呆若木雞。
室內柔和的月光從窗格裏灑了進來,朦朧的月色籠罩著床榻上的嬌美身軀,嬌豔的臉頰上,滿臉緋紅,撫媚惑人,粉嫩的紅唇微張,口中不斷地低聲呢喃著,猶如一朵待人采頡的荷花。小手不安分地拉扯著身上的衣衫,扣盤大開,貼身的肚兜已經大張旗鼓地顯露在外,而那身體的主人,居然真的是他見過一麵便難以忘懷的可人兒。
自從上次宴會上驚鴻一瞥後,他時時刻刻掛念著佳人,雖然明知道佳人已經是別人的妃子,心卻不受控製地想念著。剛才在宴會上沒有見到她的身影,他已感到有幾分失落之意,不免擔憂起來。
此情此景,對於看慣了宮中女人勾心鬥角的三流伎倆的他,早已經心裏明白了花雪中了媚藥。僅存的理智告誡他要有君子風度,應該立即離開,他自詡風流但並不下流,這趁人之危的事絕不能有,但雙腳卻像自己有意識一般,不受控製地緩緩向床榻邊靠去。
他每邁一步似乎有如千斤巨石般沉重,真是舉步維艱,理智與思想不斷地相互爭鬥著。當他好不容易才坐到床榻時,額角上早已經大汗淋漓,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在頰邊。
他刻意強迫自己理智些,原本想伸出手來替花雪把脈,但他的雙眸卻有意無意地盯著胸口因大力拉扯而春光大露的嬌軀上,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呆滯在半空。
朦朦朧朧之間,花雪隻感覺到身旁有人,求生的本能讓她胡亂地揮著手,機緣巧合下讓她抓住了李芳果滯留在半空的手。
一股冰涼的的碰觸稍微緩解了花雪的某些灼熱之火,讓她渴望索取更多更多,花雪毫無意識地半坐起身子,幾乎把自己全身都貼到他的身上:“唔……好熱……,救我……”
花雪在他的胸膛裏不斷地扭動著熾熱的身體,那傲然豐盈若有似無地摩擦著他,加上酒精作祟,他的目光似乎要噴出火焰,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抗拒眼前這種致命的惑誘,更何況眼前的還是麵對自己心動的女人。
理智的大軍終於崩毀瓦解,最終他猛然將花雪壓在身下,如饑似渴的吻上那張引人犯罪的紅唇,再慢慢地向下移動,在那光滑無瑕的脖子和鎖骨上貪婪地吻著,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在那副曼妙的軀體上開始遊移,他還想要更多更多……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