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承衛棄家而跑,什麽人都留下了,父母、妻子、兒子、家丁,隻唯獨帶上了他最鍾愛的小兒子。
好,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,今天從大明跑了,隻要他還活在世上,她慕容妤就絕對會把他找出來,絕不會放過。
血色在漆黑的天幕下醞釀著,四濺著,天越發的黑了。
大明皇宮裏,“不要,我求你,慕容妤,我求求你,放過我吧,我求你……”一頭散亂的長發鋪陳在臉上,狼狽的驚人的王皇後,不斷的朝踏著月色而來的慕容妤磕著頭。
血色從額頭上涓涓而下,染紅了那白玉台階。慕容妤冷冷的看著了王皇後一眼,眉眼中盡是殺氣:“你算個什麽東西?”
“我不算東西,我不算東西,你放過我吧,慕容妤,我求……”
“閉嘴,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!”沒有怒吼,沒有憤怒,隻有冰冷,夾雜著絕對鐵硬的冰冷,那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決絕。
聽著慕容妤如此的決然,王皇後跪在地上,緩緩的收了哭聲,彷佛豁出去一般的抬起頭,怨恨的瞪著慕容妤,咬牙切齒說:“慕容妤,你不要逼人太甚,今天我是輸了,可也不是完全輸了。”
“你的身上可中著本宮早就下了毒,你放過我,本宮就告訴你解藥,否則我們一起去見閻王爺,我要是死了,也絕對不會要你活。”怨恨的話從王皇後的口中吐出,那是她最後的底牌,那是她最後的倚仗。
慕容妤聽著王皇後最後的恐嚇,緩緩的笑了,冰冷而嗜血的笑了。緩步朝跪著的王皇後逼近,慕容妤一把扣住王皇後的下顎,那漆黑的卻帶著血紅的雙眼,牢牢的鎖定王皇後豁出去的眼。
慕容妤冷冷的說:“你以為你還有跟我談判的價碼,玩毒,我告訴你,本妤妃是玩毒的祖宗,神經毒素,想害我癡呆無聲無息的死去,你看錯人了。”
一口被慕容妤道出她對她下了什麽毒,王皇後那窮圖匕現的猙獰,立刻僵在了臉上。整個人一瞬間駭然的看著慕容妤,幾乎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怎麽會,怎麽會,她怎麽會知道她對她下了什麽毒?這個慕容妤到底有多厲害?到底是什麽人?她怎麽什麽都知道,她怎麽什麽都奈何不了她?身體開始顫抖,王皇後真正的怕了,那眼中的驚恐幾乎要整個的吞沒了她。
看著王皇後的驚恐,慕容妤雙眼一瞇,殺氣在周身盤旋:“既然你喜歡玩毒,本妤妃就親自送你一程。”
手中兩指一扣,一下扭脫了王皇後下顎,王皇後頓時櫻桃小口大張。手腕一抖,那皇宮密室中珍貴的毒藥,出現在慕容妤的手裏。
冷笑著,一點一點的把手中的毒藥傾倒入王皇後的嘴裏,慕容妤冷冷的看著,王皇後扭曲的眼神,驚恐的表情。一聲冷哼,慕容妤手一揮,王皇後被重重的摔了出去。
“嗚嗚……”嘴合不上,說不出話,隻能聽見王皇後不斷的嗚嗚鳴叫,雙手在身上使勁的抓撓。
可是越抓越癢,越抓越疼,身上血痕不斷的湧現,破了皮,爛了肉,可是王皇後還在不斷的抓撓,不斷的在地上翻滾。她想停下,可是停不了,那是斷腸腐骨毒,服下了這種毒素,全身會被自己一把一把的抓爛,而死去。
自己看著自己死去,自己殺死自己,這毒素乃是萬惡之極。不斷的扭曲,憑著死亡的嗚咽,在靜寂的夜空下,令人毛骨悚然。抬起頭,慕容妤看也不看地上的王皇後,抬步就朝宮外走了出去。
沿途楊柳在風中飛舞,絲絲花香沁人心脾,很寧靜,靜的幾乎什麽聲音都沒有。沒有人聽見王皇後在前方的掙紮而出現,沒有任何的呼吸聲音,靜,這是一種死寂的靜默。
寧王的宮邸裏沒有人,所有的人都不在,這裏是一座空殿。踏著月色,慕容妤一腳踢開虛掩的大門。
“嘎吱……”厚重的大門聲響在靜夜裏,萬分的枯寂。
“你來了。”暗淡的燈火下,一身蟒袍的寧王坐在大殿中,手中端著一杯水酒把玩著,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,微笑的看著慕容妤。
沒有左相的驚恐,沒有王皇後的駭然,隻有一身溫雅,隻有一身從容。慕容妤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寧王,不錯,若不是他起心害朱阡,就憑今天這氣度,她就可以放他一馬。
人就算死,也不能滅了自己的氣度,漆黑天幕,暗淡燈光。
“帝王家無親情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這下場不怨天不怨人,技不如人,甘拜下風。”寧王微笑著看著一身殺氣的慕容妤,很從容。慕容妤冷冷的站在大殿門口,看著寧王。
“可惜,我沒有遇上你這麽一個小妻子,朱淳厚,真是好福氣。”搖搖頭,寧王輕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