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海砂推開身體僵硬的朱阡,跑下樓梯時,才想起還沒有拿到解藥,站住回頭連喊三聲說:“給我解藥!”
最後跑回去,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,怒說:“盅穀的解藥!要死人的!”
朱阡鳳眸中射出了殺氣,雙拳緊握,看得蕭海砂不禁打了個寒顫,大眼睛裏再次湧出眼淚,哭求說:“皇上,求你給我解藥吧。”
朱阡一聲不吭,背過身,半晌,啞聲說:“用水塗在太陽穴和鼻下,便可清醒,你走吧……”
大喊一聲:“再不走,殺了你!”
蕭海砂提起裙子,跑下樓梯,聽得身後的男子,長歎一聲,啪一聲的悶響,像是拳頭打在硬物上。這麽簡單就能解毒嗎?她顧不得多想,直奔文化廣場,記得那裏有賣涼茶的,可是她沒有帶錢,就要用金釵相抵。
賣茶的年青男子搖頭說:“隻是一碗茶,拿去吧,欠的茶錢,下次再給。”
蕭海砂急說:“連瓷碗也要拿走的。”見男子擺手同意,忙端著這碗涼茶,往一層普座裏去給李盅穀解毒。
劉苫望著蕭海砂飛跑下樓,又見到皇上朱阡一拳打在牆上,閉眼默默地流淚,胸口起伏,像是在祭奠苦澀的愛情。半晌,朱阡深吸一口氣,帶著右臉上淺淺的五指印,蹙眉地離開。
劉苫心裏琢磨著,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靖王爺?或者說換一種方式?
他正要推門進貴賓包廂,聽到屋裏朱左青長長的歎息,也沒有多想,便說:“蕭姑娘好像與李太傅也來劇院了。”朱左青龍睛裏光芒一點點黯淡,微微點了頭。
劉苫說:“今天,蕭姑娘一聽到你要去太後那裏,幫她和李太傅請旨完婚,開心的很,明天你會上早朝嗎?”
朱左青起身說:“我現在就去宮裏,為她請旨賜婚。”
劉苫喜說:“王爺真是好人!”
心中一邊為蕭海砂高興,一邊向皇上爺連說三聲對不起,君子有成人之美,蕭姑娘是要做大事的,不能留在宮裏當皇上的側妃,更不能陷入宮妃的爭鬥中。她是自由的,是與眾不同的,是天空中飛翔的平民鳳凰,為了天下百姓,我願意暗中相助她。
李盅穀清醒時,正趕上話劇結束,演職人員上場謝幕,所有的觀眾起立,以最熱烈的掌聲,表示祝賀演出的成功。蕭海砂謊稱他睡著了,錯過了最精彩的劇情,李盅穀見她手裏拿著瓷碗,蕭海砂解釋說,喝了,跑出去,買了一碗喝。
李盅穀笑說:“下次要叫醒我,該我去給你買涼茶喝才對。”
二人說笑著,隨著人流步出劇院,爾後與李來喜、李來福、蕭海山匯合,一起回家。蕭海砂心裏七上八下,生怕李盅穀起了疑心,上了馬車,便閉眸靠在一邊,閉眼裝作熟睡。
到了後院,李盅穀將她抱進屋裏,放在床上,輕手輕腳給她解了外裳,脫掉鞋子,關上門。等待他們都熟睡了,蕭海砂穿上衣服,拿了肚兜和其它衣服,到沐浴室裏洗澡。
她用水一遍遍衝洗下身,心想:月事剛剛結束,應該不會懷上朱阡的孩子,一切都會過去的。
突然間咚咚的拍門聲,蕭海砂猶如驚弓之鳥,心想:不會是朱阡又追來了吧?陰魂不散,怎麽辦?要死了……,有菜刀嗎?砍死他!
“汪!”、“汪!”一前一後,兩隻不同的狗叫聲傳了進來。
嚇死人啦,這小新怎麽又來呢?還帶來一隻大的小新。咦,它比小新大一號,腹下的幾個小頭微吊著,應該是隻剛結束哺乳期沒多久的母狗。
“它是你媽媽嗎?大新?”
蕭海砂彎腰抱起小新:“小壞蛋,上次我警告你,不許你自己來,你就把你媽媽帶來呢?”
小新伸舌頭舔她的手,大新圍著她來回轉,嗅她的體香,這兩個饞狗狗,竟然結伴從皇宮跑到這裏來找東西吃。蕭海砂到廚房,點上蠟燭,又從井裏取來晚上剩的肉、菜和米飯,雖然不多,但給它們倆個吃,應該差不多。
大新和小新吃飽後,像是想起什麽,大新到底是成年的老狗,汪汪地叫兩聲,然後咬蕭海砂的裙擺,帶她走到放大缸、壇子的棚裏。
“哎呀!”蕭海砂腳下,被什麽東西一絆,差一點摔倒。借著月光,她低頭一看,地上躺著全身是血的黑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