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什麼情況?眾大臣心中疑惑更深。貼身太監馬彪回頭發現皇帝突然不走了,趕緊也停下,卻看見他在和侍女似是你儂我儂,登下也是又氣又急,心想這小皇帝,要和侍女調笑也不能在這時候啊!
隨即趕緊小聲提醒到:“陛下,大臣們還在等您呢。”
劉載均一聽,趕緊把思緒拉回來,靜舒一瞅有人看著,也不便再做聲,往後退了小半步。
得……見招拆招吧。
肅了肅自己的神情,繼續往文淵閣走去。靜舒帶著另外兩個宮女是不方便進去的,就在門口候著了。
林朝宗見皇帝走近,語氣帶著幾分謙遜與謹慎,開口問道:“陛下,臣等得知陛下日前龍體欠安,也是焦急的緊,今日見陛下如此精神麵目,想必是身體已然康健,實是天佑我南漢。隻是不知陛下此番前來,可是有何旨意?”
劉載均神色故作高深,微微昂首,舉步往文淵閣內走去,眾人亦是連忙跟上。
“朕今日前來,不為彆的。朕雖在宮中養病,卻也心係朝堂。嗯,朕想瞧瞧,這幾日你們都在處理哪些事務啊?如今朝堂諸事又是誰在主持大局?”一邊問著,看向林朝宗,腳步卻是不停,繼續往文淵閣內走去。
隻見這林朝宗身著緋色繡雲雁官袍,束玉帶。他麵容清瘦,須發斑白,眼神深邃,身姿倒也還算挺拔,儘顯首輔的沉穩與威嚴。
林朝宗恭敬回道:“陛下聖心憂國,實乃我朝之福。近日朝堂主要商討對於北方蒙古諸部春季南下入侵的防範、沿海海防加固以及江南賦稅後續規劃。”一邊說著,一邊跟著劉載均一起進了文淵閣內。
剛踏入閣內,便覺一股陳舊的書卷氣撲麵而來,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地上,形成一片片斑駁光影。
“至於朝堂諸事,陛下養病期間,內閣眾臣依製各司其職,先行票擬,再呈司禮監,之後按例交予太後過目。”林朝宗繼續說道。
嘶……,還真是給太後過目啊?雖說如果按照朝堂規則,若是皇帝年幼,太後協助治理朝堂倒也正常,但是劉載均怎麼總覺得這太後有點越想越不舒服啊。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,這不會是想學武則天做個女皇帝吧?
“嘖……朕看看太後都做了些什麼決定啊?”劉載均心煩意亂,當場就要查作業。
這一下,場麵突然靜了下來,林朝宗也沒料到這小皇帝會鬨這一出。
拿出這些“禦批案牘”倒是沒什麼,就隻怕是此舉會薄了太後的顏麵啊,小皇帝今天有興質,來文淵閣了,說不定明天又不想管這些朝堂之事了,到時候這大事小情的還是得太後做主,這太後,他們這些人可是得罪不起的。
但劉載均再看向林朝宗的時候,林朝宗也知道這事兒是避不開了,招呼了一個文淵閣典籍,去取來了最近的禦批案牘,劉載均當場就翻看了起來。
……?看不懂啊!……劉載均一滴冷汗慢慢滲出,這繁體字加文言文還沒有標點符號,這咋弄?裝X&bp;裝砸了啊這是。又看了一旁剛爬起來的馬彪,索性開口說道:“朕這身子剛剛康複,現在一看這小字兒頭就犯暈,來,彪子,你來給我讀讀。”
馬彪一聽這話瞬間就跪了下去,那叫一個一氣嗬成。他不敢啊!他是真的不敢啊!既不敢回答陛下的話,更不敢讀太後的禦批案牘,這相當於是要在眾人麵前駁太後的麵子。這是真的可能會被仗責打死的,隻能一個勁兒的磕頭裝死,心想再用點力吧,說不定磕暈過去就沒這些事兒了。
其他官員看到這一幕,竟有些想要發笑,覺得這小皇帝是真的貪玩成性,宮裡的規矩似是一點都不懂似的。
林朝宗趕緊拿起皇帝手中的案牘,對著劉載均說道:“呃……陛下,這確實於理不合,不若這樣……”他抬頭看向眾人,眼神落在其中一名官員身上。
“許編修,勞煩你安排下人去暖閣備上茶水,”對劉載均說道“陛下,咱們去暖閣查閱這案牘便是,”隨後又對廳內眾臣說道,“請各位先於此廳稍後,待陛下查閱案牘,需隨時聽遣吩咐。”
劉載均心頭一動,這好啊!剛好這些人我都不認識。
又看向林朝宗,心想這林朝宗倒是個條理清楚的,一通安排清清楚楚,對待編修這種下級官員也都要用上“勞煩”二字。
嗯……看來老林是個講究人。
跟著林朝宗來到暖閣,暖意裹挾而來,梨木桌椅放於正中,上置文房四寶,旁有壁爐,牆上掛著水墨畫,整個房間倒也是溫馨雅致。
坐在主位,馬彪早就動手給倒好了茶水,林朝宗立於旁側,許編修則是恭敬的站在桌前,手上拿著案牘。
劉載均一看這林朝宗還站著,便隨口說道:“趕緊坐著吧,林首輔。還有你,那個那個……”
林朝宗恭恭敬敬抱拳一拜,身子微顫,
“謝陛下賜座,陛下體恤,臣銘感五內。”言罷,他慢慢坐下,儘量把腰背挺得直一些,倒也是儘顯首輔風範。
接著開口說道:“陛下,這是翰林院編修許之謙,上一科恩科高中狀元,他才學卓絕,口齒清晰,您龍體微恙,就讓他為您誦讀這禦批案牘,您也也好省省心神。”
你看,你看,為啥人家能做首輔呢?這些事兒做的,這些話說的,那叫個滴水不漏。
還有啊,這貨什麼名字?“薛之&bp;qa?”
劉載均看向這位翰林院編修,確是一個帥哥啊,竟然還是個狀元。
嘖嘖,了不得,不知道會不會唱“醜八怪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