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陣喉部的不適讓劉載均劇烈咳嗽起來,像是想把這魚刺咳出來。
小順子見狀,眼睛瞪得滾圓,滿臉焦急:“陛下!這可咋整啊!”他手忙腳亂地在一旁團團轉,恨不得立刻替劉載均把魚刺弄出來。
在場的宮女們太監們具是麵色一變,荷香臉色煞白“撲通”&bp;一聲就跪在了地上。她心下暗念壞了!剛才光顧著看小順子溜須拍馬,著急在皇上麵前表現,肯定是沒把魚刺剃乾淨。“陛下,奴婢罪該萬死!都是奴婢的錯,奴婢不該分心,奴婢萬死!”荷香倉皇地說,身子止不住地顫抖。
隻有靜舒還算冷靜,她趕緊起身轉頭對旁邊的宮女喊道:“快,去拿醋!”&bp;一邊輕拍劉載均的後背。
很快,宮女端來了醋,靜舒小心翼翼地遞給劉載均:“陛下,您喝點醋,能把魚刺順下去。”劉載均皺著眉頭,強忍著不適喝了醋。
興許是這根魚刺相對較為細小,醋軟化過後也就順了下去,喉嚨的刺痛感減輕,他總算緩了過來。
這時,劉載均才發現荷香跪在地上,瑟瑟發抖。害,不就是被魚刺卡了一下嘛,這有啥。
但是想著荷香老是愛和他嬉鬨,就有點想逗弄她,於是說道:“荷香啊,朕要是被你弄成個啞巴皇帝,這以後可得靠你在朝堂上發號施令了啊?這事兒我可得給太後稟報了,你這可是居心叵測啊…,來人……”
荷香一聽,嚇得臉色慘白如紙,她想磕頭,可是全身竟然沒有一絲力氣,“陛下,奴婢萬死,奴婢不敢有這樣的念頭!奴婢……”
一時間話也說不出來了,靜舒看著這一幕,她也拿不準陛下的心思,但是怎麼也不能讓荷香因為這事兒就送了命啊!剛準備跪下求請,卻聽見這陛下口氣一軟,說道:
“來人…幫我扶起我的荷香小可愛~,…嘿嘿嘿…”
劉載均賤笑著,嘴上說“來人扶起”,自己卻早就伸出安祿山之爪,托著荷香的胳膊把她扶了起來。
靜舒剛蹲下一半,一看這場景,敢情陛下是在開玩笑啊。無奈的看了這小皇帝一眼。
荷香被劉載均扶起來,整個人還處在驚嚇與慌亂之中,聽著劉載均這前後反差極大的話,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她抬眼望著劉載均,眼眶裡還噙著淚,眼神中滿是疑惑和害怕,小聲囁嚅著:“陛下,您……&bp;您這是……”
劉載均看著她那副模樣,忍不住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,笑著說:“瞧你這傻樣,要是你真的“萬死”了,朕去哪兒找你這這麼可愛的貼身侍女去?朕就是逗逗你,你還當真啦?”
荷香緊繃的弦終於鬆開了,剛才她是哭都忘了怎麼哭,此時瞬間大哭出聲,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粉嫩的臉頰滾滾而下。
她微微張著嘴,抽抽搭搭地喘著氣,胸脯也跟著一起一伏。原本就嬌俏的臉蛋因為哭泣而微微泛紅,眼睛哭得又紅又腫,卻又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。她的嘴唇微微顫抖,似是想要說些什麼,卻又被哭聲哽住,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抽噎聲。
嘖,這玩笑好像開的有點過了,劉載均想著,還是有點不太適應這個時代,這些話在他前世,那是再正常不過的調侃的話。可是在這個朝代,這是在拿人家的性命在開玩笑了,實在是不妥,更何況對麵還隻是這麼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,這在自己那個時代也就是個高中生而已。
心下登時有些後悔,他上前摟著自己的小侍女,輕輕的拍著她的背,“好啦好啦,彆哭啦,我錯了還不行?以後我不和你開這種玩笑了……”
劉載均沒注意到,但是靜舒和小順子注意到了啊,沒想到這陛下怎的突然就摟著荷香了!他倆趕緊抬頭看向周圍的宮女。卻發現已經晚了……
在場的宮女們頓時都紅了臉,紛紛低下頭,好似不敢直視這一幕,眼神中卻又透著好奇與緊張。太監們則是麵麵相覷,好像在用表情互相傳話似的。
小順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心中暗自叫苦,想著這要是傳出去,不知道會生出多少事端。他看了看靜舒,靜舒也看著他,看來目標一致。心裡都盤算著如何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。
靜舒趕緊附在劉載均耳旁輕聲說道:“陛下,您此舉怕是不妥,這宮中到處都是眼線,萬一傳到太後那,怕是會生出許多是非,荷香妹妹日後也難免遭人刁難,您還是……&bp;注意些為好。”
?我乾啥了?劉載均鬱悶,我就安慰一下自己的貼身侍女而已啊。待他抬頭看了眾宮女的臉色,心下卻是明白了。
這些宮女哪見過這場麵,一個二個眉目含春、含羞帶臊的,臉上就差沒寫著“八卦”這兩個字了。
“吃飯,吃飯!”劉載均趕緊放開荷香。坐回到自己位置上,裝作無事發生似的對著之前靜舒給他夾的羊肉奮鬥起來,“嗯,這羊肉可以……”
荷香聽了靜舒的話,又看到眾人的反應,頓時羞得連脖子都紅透了。她慌亂地站起身,也顧不上平日裡的規矩,匆匆說道:“陛下,奴婢……突然不太舒服,先告退了……”說完,也不等劉載均回應,就低著頭,腳步匆匆地往殿外走去,差點撞到旁邊端著盤子的小太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