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竟是將李公公也忘了?”小順子一臉的不可置信,仿佛把他忘了也不該忘記李公公似的。
“朕這不是離魂了麼?它離的是哪一個魂朕怎麼能知道呢?”接著小順子之前的說法,劉載均覺得這招好用的。
隻見小順子略顯糾結,然後說道:“陛下,這李福海,李總管,打您還在繈褓之中,便一直陪伴在側了。奴才剛來這宮裡的時候,您還天天吵著要和他睡一個屋……”
劉載均漠然了,他摸著下巴似在深思,心裡卻已經把之前的小皇帝罵了個通透,
“這小子怕不是個傻子,這麼多漂亮的宮女侍女啥的,你非要和老大爺睡一起?”
小順子見陛下沒吭聲,就繼續說著:“那時候先皇時不時也會問您的功課,都是李總管幫您瞞過去;您把太皇太後最心愛的蘭花踩死,先皇要罰您,也都是李總管代罰的……”
劉載均心裡還是硌得慌,繼續追問道:
“那他和荷香是什麼關係?”
小順子表情瞬間僵住,吞吞吐吐的說:“陛下怎的這麼問……”
“嘖,順子,朕把你當體己的,你這是要瞞著朕啊!?”
小順子連忙擺手“奴才不敢,奴才不敢,這荷香本也是個普通小宮女,後來也不知是使了什麼大本事,竟是成了李公公的乾女兒……”
他抬頭看了看劉載均,見他沒什麼反應,就明白這事兒陛下定是已經知曉,卻又不明白陛下到底是知道了多少,想著剛才陛下那一席讓他感動萬分的話,牙一咬,繼續說道:
“奴才剛入宮的時候,受先皇的恩惠,來到陛下身邊做事,但又不懂宮裡的規定,又不會伺候人,常常被其他的太監欺辱,後來李總管看我可憐,便也認了我做乾兒子……”
“啊?”劉載均驚了!
“曹?你也是他乾兒子?”
其實小順子做了李公公乾兒子後,不僅將自己俸祿上交,還把其他小公公送的財物一並奉上。
李公公念著小子懂事,便幫他將之前欺負他的伴伴們都收拾走了,所以現在劉載均身邊的馬彪這些伴伴基本上都是後來招的。
當然這事兒小順子是準備帶進棺材板的,這些細節他是萬萬不能說的,但認“乾爹”的事兒眼下怕是瞞不住了,就繼續說道:
“陛下,這後宮之人認‘乾爹’倒也是常見,我和李公公共同伺候陛下,認他做乾爹也是應當……”
劉載均還在震驚中,他知道一點關於太監們認乾爹的曆史,但是竟沒想到自己的伴伴也是彆人的“乾兒子”啊,嘖嘖,這李公公像照顧親孫子似的照顧自己,這小順子又是他的乾兒子……
曹啊,自己竟然還比小順子低了一輩?
他甩了甩頭,想把這奇怪的念頭甩開,又向小順子問道:“那荷香呢?”
小順子有些咬牙切齒,說著:“這小浪……奧,這妮子倒也算個人物,乾爹起初照顧她,她也懂事,該上供的也從不推脫,照顧陛下又用心,乾爹後來就安排她做陛下您的貼身侍女了。可沒多久,她就好似與乾爹斷絕了關係似的,再也不理會,平日裡的彙報也不做了……”
“彙報?”劉載均問,“什麼彙報啊?”
小順子說道“就是陛下每日所做之事啊,吃了多少飯,上了幾次官房,之類的事兒,李總管是很在意陛下您的起居的。”
劉載均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啊,搞了半天自己乾啥人家都知道啊,這感覺很奇怪。就是你對這件事究極不爽,但好像又說不了人家什麼,因為說起來這李公公都是關心自己才這麼做的。
竟然有種做“媽寶男”的無奈感。
他沒說話,小順子看皇帝麵色陰沉,以為是因為荷香的事兒,他倒是無所謂,就繼續道:
“乾爹倒是沒對這事兒說什麼,反而說荷香是個懂事的,懂得分寸……”
廢話麼,都做貼身侍女了,再給你一個太監當乾女兒還得了,這以後若是成了娘娘,皇帝還得給你這太監磕一個,叫一聲“爹”麼?
劉載均喝了一口茶,內心如翻江倒海一般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