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六的彎刀在朱老板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,驚得他果斷閉嘴,他一眼掃過在場眾人,恨聲道:“今天我們十兄弟栽在你們皇甫家手上,時運不濟,老子認了,隻要你們放過我,我保證此生不踏入江南半步。”
“......你先放了他。”皇甫小媛認出了朱老板,或者說不管這老六手裡拿著誰的命,她為了皇甫家的聲望,都不能夠一斧頭砸過去了事。
“伱先放了我!”老六氣急敗壞地喊叫著,手裡的彎刀閃著寒光,看得那朱老板直冒冷汗。
“且慢。”
皇甫小媛叫住了他,目光落在了某個很不群的人身上:“你可知道,此人是誰。”
“嗯?”老六這才注意到,房間裡還有一個從頭到尾都坐在位置上,此時此刻還在賞刀的家夥。
“他是朝廷錦衣衛千戶,特來此地捉拿你等。”皇甫小媛語出驚人,一下子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陸寒江的身上。
“錦衣衛!”
“千戶!”
除了兩個知情人,其他人都是大吃一驚,那老六眼中絕望更甚,而朱老板則是一陣懊悔,剛剛那刀的價錢喊低了啊!
“慚愧慚愧,在下不過區區一朝廷小官,這等人命關天的事,實在無能為力。”
被人喊出了身份,沒法子再裝模作樣地劃水,陸寒江隻好站出來,對著那朱老板說道:“朱老板,你我相識一場,若你遭遇不測,本官定會上報朝廷,全你死後哀榮。”
“等等!”朱老板臉色一陣變幻,咬著牙道:“大人,這刀,你可以按揭,五年!”
陸寒江臉色一肅,轉身就走:“秦總旗,一會帶屍首回去複命。”
“且慢,大人且慢啊!”朱老板欲哭無淚地道:“求大人救我性命,這刀的價錢,好商量,都好商量!”
“十兩。”
“八百兩!不二價!”
“十五兩。”
“五百兩!大人,我這都是小本生意!”
“二十兩,朱老板,要錢要命。”
“要不您再加一些?這刀就是當架子賣也得一百兩吧!”
“都給我住口!”
這邊陸寒江和朱老板討價還價得起勁,那裡老六已經要瘋魔了,他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對那朱老板正要開罵,卻見對方臉色慘白。
“我的媽呀。”朱老板隻見眼前忽然飛出一柄宣花大斧,嚇得連眼都不敢睜開。
老六直覺得一陣劇痛,那握著彎刀的手臂竟是被連根斬斷,皇甫小媛藝高人膽大,著實是把朱老板和他那些護衛驚得腿軟。
那老六痛的抱著斷臂在地上哀嚎,皇甫小媛卻是愣在原地,她剛剛那一斧,實實在在是衝著要老六命去的,可最後卻落在了肩膀上。
她的目光慢慢轉向了地麵,那裡躺著一粒不起眼的花生米。
那一瞬間,似乎就是這個千戶,在她的斧子上快落到老六脖子上時,點了一下,隔空彈的花生米,這簡直匪夷所思。
這家夥,五年前就看不清他的深淺,現如今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嗎。
在皇甫小媛複雜的目光中,陸寒江自顧自地,忽然開口說了句奇怪的話:“看來他不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