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孟叔你什麼時候挑的?”陸寒江有些無奈,這都能扯到婚事上來,這倆老頭是有多執著,橫豎要讓他成個親是吧。
“未雨綢繆,讓你置身事外你偏要牽扯其中,即然如此,便隻好給你給你安個保險些的名頭,總不至於出大問題。”
孟淵的主意已定,反正陸寒江是肯定沒法讓指揮使大人改主意,奈何心裡對這大戲饞地癢癢,犧牲一下的終身大事也無妨,左右這老頭也不至於給他尋個太過離譜的婚事吧。
不過想歸想,做歸做,擔心歸擔心,陸寒江憂心忡忡地回去了,而孟淵則是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回去了。
兩人的表情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,待陸寒江離開後,孟淵才走到院子裡,負手而立望著中庭裡的那株海棠,久久無言。
“來人。”
良久之後,孟淵喚來了門外守衛,吩咐道:“備馬,老夫要進宮麵聖。”
“是。”
......
這裡孟大人長籲短歎地進了宮,那邊陸尚書卻是怒氣難消,倒不是因為他知道了指揮使大人給陸寒江定下婚事的事情,畢竟他又不是神仙,哪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。
讓陸尚書惱怒的是,昨日陸祈心在歸家途中被楊致遠一眾紈絝纏上的事情暴露了,這隻是其次,重點在於給她解圍人是陸寒江。
陸尚書在外人麵前是個地道的儒者,投筆從戎在他眼中就是左道,所以對於因不服管教而開除宗籍,還加入錦衣衛大放異彩的陸寒江,尚書大人明麵上都是一副逆子可恨的態度。
加之陸寒江曾數次登門,人們都猜測是鎮撫使大人想歸家但卻被尚書大人拒絕,所以外人都認為他們倆的關係很僵。
因此,陸祈心擅自和陸寒江接觸,更還大逆不道喊出“族兄”這一稱謂,屬實是觸動了尚書大人的怒火。
不過陸大人怒倒是真的怒,隻不過怒的倒不是陸祈心喊的那一聲“族兄”,而是把這件事捅出來讓他知道的人,居然是自己看重的四子。
此事陸大人麵前跪了一地的兒女,他嫡出的兒子隻有三位,一個是長子陸博文,如今外放做官,一個是幼子陸元嘉,如今在家學就讀,還有一個就是四子陸弘文,在國子監讀書,時常他還親自耳提麵命。
可就是這麼一個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,坑害起妹妹來居然毫不猶豫,知子莫若父,陸弘文的圓滑陸尚書早就知道,此事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掩飾過去,偏選了捅到他跟前來,除了故意他想不到第二種可能。
縱是嫡庶有彆,他們到底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,怎就這般心狠。
有血緣的兄妹之間,感情竟還不如一個“外人”,陸尚書此時暗自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,早早將陸寒江送去了錦衣衛,總歸沒埋沒在這亂糟糟的地方。
跪在地上的陸弘文見陸尚書怒氣難消,心中有些發虛,父知子,子何嘗不知父,尚書大人這麼大的火氣,怕是連他都討不了好。
隻是他的嫡親妹妹求到跟前,說是受了陸祈心的欺負,他一時惱怒,也顧不了那麼多,就將從外邊聽來的此事告訴了陸尚書。
陸尚書的夫人總共生了三子一女,這小女在眾姐妹中行七,名叫陸馨芯,比陸祈心還小上一歲。
“爹爹,明明是六姐犯錯,乾嘛連我們也要一塊跪著啊。”
自小受儘了寵愛,陸馨芯自不肯老老實實地跪著,她當即就地上起來,小步上前去抱住了陸尚書的手臂,正要撒嬌之時,卻聽門外有侍者來報。
“老爺,楊家公子來了,還提了不少禮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