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難得的是這小子樁架穩固,在場麵極其不利的情況下,都能護住架子,全身渾然一體。
兩人硬碰硬,自己的力量也沒有占上太多便宜。
“誰說這小子是剛學詠春拳的新手,這拳架子打得……拳法爆空作響,顯然是達到明勁的高手。”
檀鬆心裡暗罵賀家二少眼睛有問題,看人功夫深淺完全不準,實在是豬隊友,坑死人。
他雙臂作勢,借助蘇辰的拳力,腰腹用力,一式“鳳凰雙展翅”,腿尖直擊蘇辰喉嚨,“咻”的一聲如利箭穿雲。
國術打法凶險無比,檀鬆臨來前隻答應賀鵬廢掉蘇辰的功夫,並且廢掉他的雙腿,打起來之後就完全忘記了這檔事。
就算他練功不努力,但師出名門,基本的拳術修養卻不差半點。
“當場不讓步,下手不留情。”
兩人實力相差不大時,最好彆留手,有時候留手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。
檀鬆這時謹記師傅的話,招招狠辣,出腿之時,直攻要害。
隻要中了他一腿,蘇辰不死也是個殘廢。
“哈哈,就憑你這半吊子詠春拳,也想擋住我的十二路譚腿,小子,下了地府彆認錯人了,打死你的是你檀大爺。”
檀鬆打得興起,招招奪命,蘇辰隻有防守之力,毫無反攻的能力,雖然目前還能支撐,但也隻不過是多撐幾招罷了。
“大局已定!”檀鬆是這樣想的。
他眼中放出凶光,拿到了錢財,還賺了個美女,現在更有一個身手不好不壞的對手給自己練練手,這生活實在太好了。
比起跟著師傅躲在山裡清苦度日,這些日子的生活簡直是天堂。
檀鬆出腿如同狂風驟雨,踢得蘇辰喘不過氣來。
天武拳館兩個女孩在那裡揪著心。
離著兩人交手百米遠的三樓房間內也有兩人在觀戰,而且還拿著望遠鏡。
“少爺,檀鬆出手招招凶險,蘇辰看樣子頂不住了,怕是會被活活打死。”
陳一明開始看的時候還無動於衷,現在看到場景有些控製不住,不禁驚慌起來。
找打手打斷彆人雙腿,跟找殺手蓄意殺人的性質完全不一樣。
前者憑借賀家的影響力,隻要花點小錢,找點關係,應該就能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。
而如果死了人,又被爆出是賀二少指使,那事情就麻煩大了。
就算出再多錢,這花花公子也少不得要出去躲上幾年。
他這個居中聯係,跑前跑後的跟班,到時候說不定會被扔出來當個替罪羊。
這怎麼是好?
陳一明顫抖著聲音,都帶著點哭腔了。
他可不知道國術交鋒是這樣變.態,檀鬆隻是在圍牆上輕輕一點,就點出一個深洞。一腿砸下來,地上一片狼藉。
望遠鏡中都能看到磚石紛飛,這要是被踢中喉嚨還得了?
賀鵬也有些緊張,但是依舊硬著頭皮說道:“怕什麼,就算打死了那小子,到時候花些錢,讓檀鬆逃跑。隻要他咬緊不鬆口,又怎麼會牽連到我們身上,你真是少見多怪。”
陳一明被說得有些羞愧,心想這花花公子心理素質還是挺好的,倒也不是一無是處。
“奇怪了,那小子的實力比起那日拳賽時又強上不少,這不科學啊,他吃了什麼藥?”賀鵬看得很明白,如果蘇辰還是那天的水平,也不至於逼得檀鬆招招殺手,全力以赴。
賀鵬迷上了拳賽,對武者實力高低自然不是小白,他也有自己的衡量。
在看拳賽時被唐一硯譏笑為不懂國術,崇洋媚外,他深以為恥,於是惡補了關於國術境界高低的知識。
這時候,對於兩人交鋒的形勢倒是能夠看得明白。
檀鬆自然不用多說,兩條腿攻擊之時壯大剛猛,時而如同長鞭甩動“啪啪”連聲,時而就象長矛大斧“嗡嗡”作響。
他踢出一片腿影,勁風四射,看起來就很厲害。
瘦高仿如竹竿的身材看起來竟然有了許多慓悍。
還有,看他出腿時勁道凝而不散,踢空的腿勁落在牆上就是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深洞,抬腿起腿之間,碎石飛濺,讓賀鵬看處牙根發癢。
在這樣的攻勢下,蘇辰卻象浪濤中的一葉扁舟,看著岌岌可危,卻始終沒有傾覆,比起檀鬆的實力也差不了太多。
陳一明卻不懂拳法高低,隻是看到兩人打得凶險,至於其中精妙半點不懂。
他隻是聽明白了,蘇辰似乎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死,莫非還有變故?於是好奇問道:“二少爺能看出他們誰高誰低?難道蘇辰還能翻盤?”
賀鵬麵色複雜,不忿道:“那不可能,檀鬆還是更厲害一些,這次他贏定了。我隻是奇怪那小子的進步速度,短短時間就能進入明勁,出手打爆空氣。真是練武的天才,相比起來,三十七歲的檀鬆愧為宗師弟子,就什麼都不是了。”
陳一明附合說道:“再厲害的天才還不是要被二少爺毀了,要讓我說還是二少爺更天才一些。”
“哈哈哈!”賀鵬低聲笑了起來,心情頗為愉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