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一粒入腹,蘇辰感覺到自己的肉身修為又有了一些進步,心裡大為訝異。
九轉金身慢慢沉澱圓熟,到了三轉之後,每進一步都已經極為艱難,這時有了進境,很顯然就是營養充足,肉身根基更顯牢固。
最難得的是,六六歸元丹對元神的妙用。
蘇辰如今元神中期階段,需要的就是吸納海量元氣清氣,讓元神成長起來。
就如幼兒變為成人,不是一朝一夕之功,需要天長日久的行功運轉。
服下這粒藥丹,在境界領悟上麵,倒沒有超出蘇辰的理解,作用不是很大,但那種鯨吞元氣的氣勢,卻是非同小可。
隻是區區半個時辰不到,蘇辰發現自己元神修為又深厚了一小段,足足比得上半月修行。
“原來是加速修煉所用的藥物啊,大派底蘊比起散修來,優越就在這裡了。每一個階段都有適合自己的丹藥,可以省卻無數時間,當然,花費也會很大就是了。”
“這種寶藥,許飛娘自己也是極其需要的,也舍得給人?而且是給薛蟒這種垃圾貨色,真是暴殄天物。”
不過,她所作所為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,超越一個級彆的丹藥,給低級彆的人服用,的確是有著破關的功效。
兩位侍女說過,薛蟒一直珍惜得舍不得服下,也算是有些眼光。
“五台派當時是中原一流大派,其家當應該十分豐足,天魔誅仙劍這等極品寶貝也是說煉就煉,太白庚金這等極品寶材也是說送人就送人,簡直太敗家了。”
蘇辰歎息著痛心疾首,全然忘記了,那太白庚金是送給自己了。
廉紅藥手中那把虹霓劍,是許飛娘以前常用之寶,乃上三品飛劍,她也給得輕描淡寫,從這裡也能看出其人性格。
想起許飛娘其人,蘇辰暗暗歎氣,覺得自家師父對經營勢力完全沒有什麼計劃,想起一出是一出的。
如果自己不來的話,五台派的家當,遲早會被她敗光。
而這份基業,當然是一場空了。
說紅眼小子是垃圾,其實並不是指他的資質。
在蘇辰眼裡,這家夥雖然比不上司徒平、廉紅藥等一些天才,但比起那些外門弟子,還是要強上不少的。
不然,也不會短短幾年就練就元神法相,學懂元神幻化。
雖然有藥物相助,也不算簡單。
當然,他的成就,最主要是因為許飛娘給的丹藥夠足,至於魔功速成,那隻是一個方麵。
司徒平沒有丹藥,對本門五行心法和混元真經不太上心,隻是一門心思想著學習峨眉劍訣,功力就相差太多,此時奠基都沒完成。
如果不是祖傳一柄“聚奎劍”頗多精妙,他可能連禦劍飛天都做不到。
這也是他自找的。
沒拜入峨眉之前,人家也隻是算計利用他而已,並不會真的下血本來培育。
原因很簡單,無論什麼劍訣,再怎麼精妙,實質上都要靠著功法來配合的。
本門功法配合著本門劍訣,真氣運行配合運劍心法,這才是正確的道路。
而司徒平隻在人家那裡學到劍法,學不到心法,自己卻是茫然無知,著實是可憐了一些。
當然,許飛娘是知道這一點的。
可是,她心裡對這位大弟子氣憤得很,又怎會捅穿這事?隻是在一旁冷眼看著,並且,從那以後就再沒親自指點過司徒平,全由他自行修練。
得與失之間,身在局中之人,又有誰能看得清楚?
……
第二日,是一個難得的晴天。
朝陽照在東峰之上,映得山峰一片橙黃。
似乎知道今日情況再不相同,眾弟子早早的就用過飯食,靜坐等待著。
就連那些每日裡辛勤勞作的仆人、藥農等,都眼神飄忽的躲躲閃閃觀望,想知道今日到底是什麼情況?
當鐘聲響起之時,弟子們各自佩劍,三兩成群的上山之時,薛蟒從榻上醒了過來。
一晚上的疼痛折磨,讓他直至天明時分,才睡著一小會。
此時聽到鐘聲,想也不想就要坐起。
“啊……”
一陣鑽心的痛楚,從身體上傳來。
他本就慘白的麵色,立即變成青灰色。
薛蟒紅眼裡全是怨憤的光芒,急喘了幾口,恨道:“等師父回來,我要那小子生不如死!他永遠也想不到,在師父的眼裡,什麼最重要?大虎、王登,進來。”
過了好一會,才有兩個身著青衣的外門弟子走了進來。
他們神情焦慮,麵色有些不安。
彆的外門弟子都上武場學劍去了,自己兩人被薛蟒叫住,哪還有好事?
陳大虎嗡聲嗡氣的道:“薛師兄,您可是身體難受?剛受了傷是這樣,好好休養一陣就會好轉的,我們過一會再來看您吧。”
薛蟒翻著紅眼,麵無表情的盯著兩人,直看得兩人低下頭去,才悶聲道:“我平日裡對你們如何?丹藥功法沒少給吧。”
陳大虎兩人以前鞍前馬後的任勞任怨,薛蟒也比較欣賞這兩位,所以也沒有太過小氣,黃芽丹倒是給過一些,功法也教過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