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送死嗎?”
衛太倉見著一個女人的身影躍入身後戰陣之中,一陣愕然,轉眼他就不再思考這個問題。
此時衝勢已成,不能回頭,再說他也相信自己的屬下實力,除非是武聖親自動手,落入戰陣之中,隻有被亂刀砍死的命運。
烏蒙麒麟馬的衝速極快。
蒙蒙細雨,被急速撞擊出一道白色光痕,他手中門板大小的粗重利刀,三十六道雷光陡然爆閃,一條雷電狂龍轟然炸響,化做蜿蜒曲線,如鞭似練般絞殺而來。
“雷疾弧光……”
雷獄刀經之中以速度著稱的殺招,號稱無定法,每一次出手無常勢,無常形。
隻是一出刀,就如雷霆擊落,避無可避逃無可逃。
這一刀斬出,天地之間,隻見得一道純白閃光,泛著幽藍色,四周一片漆黑,這是極其強烈的光芒,造成的不適感。
在刀鋒正麵,蘇辰隻感覺到,四周人影、軍陣、雨水、烏雲全都不見,隻有一團光,一團火,向著自己席卷而來。
“好強的殺氣,聚力一擊,增幅刀光數倍威力,速度快捷無倫。難怪這套刀法被傳唱天下,號稱最凶厲的殺招,公羊愚仗之殺敵,平生未曾一敗。”
這一招以快著稱,逼著對手硬拚,同時演化雷霆,威勢奇強。對方無論怎麼招架,自然而然就會落在下風。
接下來,他的招勢就會以快生勢,以一化無窮,從最簡單的一式突擊,化成最繁雜的千刀萬刀。
蘇辰的靈魂烙印達到一念生世界的五層雷劫水平,不但在宏觀元神上麵達到五階巔峰,又從微觀層次領悟世界靈魂之秘,此時的眼界已經超越了以前的自己。
一眼望去,對方的出刀意圖和體內血肉勁力運轉,全都看在心中。
雷光一起,他就動了。
“你既然以快取勝,我就在你最強的一點打敗你,比一比,到底誰更快?”
比雷霆更快的是光。
雷電耀目,數十騎奔馬狂襲,八位鎮守雷將舞著刀花,嗚嗚尖嘯著衝擊而下,緊隨在雷光之後。
就在這時,一道閃亮金光出現在清涼傘下,如同清晨旭日東升……
光芒不太耀眼,溫暖柔和,直照得人全身慵懶,打心底裡不想動彈。
“哧……”
一聲極輕微的裂帛聲響起,金光一現,有一種日升月落,光陰似水流的意蘊湧上心田。所有人都感覺到時空變換,被那道金色流光直直牽引心神,不忍偏移視線。
雷光炸裂之中,衛太倉往前衝擊的身形陡然頓住,緩緩轉過身來。
他的脖子上開了一個口子,滲出點點血珠,原本青筋虯結的脖頸,竟是多出一層淡金色薄如蟬翼的衣服,此時被割開了一道長長口子。
“好快的劍,竟比我的‘雷疾弧光’還要快。若非老夫穿著金縷衣,很可能就被你割破了喉嚨,可惜啊,可惜,機不可失,時不再來,再接我一招。”
衛太倉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神色,轉眼就重新變得凶狠和堅定,長長吸了一口氣,漫天雨絲狂卷著向他彙攏,他的刀上出現一個個神秘古老的符文,身周無數電蛇飛舞繞動著。
“雷獄刀法傷人傷己,大損精元和壽命,尤其是陰陽煉獄和天地洪爐兩招,使用一次,就要將養半年之久……”
雷光閃爍中,衛太倉語氣中隱隱有著怒氣和恨意,似乎在怨恨著蘇辰為什麼不弱一點,讓他一刀劈死?非要逼得自己用出損傷壽命的絕招。
“你有幸死在雷獄刀經之下,也可以自傲了。”
在無形的殺機之下,衝擊而來的八位雷刀將和八十一位天刀衛此時全都停了下來,他們沒想到,衛太倉率先動手,竟然會處在下風,脖子上挨了一劍狠的。
若非那隱藏極深的護甲金縷衣的保護,此時恐怕已被一招斷頭。
“這怎麼可能?”
耳中聽得衛太倉篤定的語氣,還有那刀光爆漲,氣勢越來越強,可是,雷刀將和天刀衛心裡卻已經沒有了一點信心。
“若是總督……”
他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。
兩道純白精芒直衝高空,四周光線微微扭曲,雨水還未落下,就已經化為白汽。
“不是說那書生隻是新晉的武聖嗎,而衛總督是老牌武聖,摧動雷獄刀堪比巔峰武聖的存在,怎麼兩人氣勢相若,分庭抗禮了。”
空氣變得凝肅,整個戰場在這一刻停頓了一刹那。
無數刀光收斂,莫霞壓力一減,收劍回守,也早忘了攻擊對手,驀然回頭。
她的麵上就沒有絲毫擔心,甚至帶起了些許笑意。
“衛太倉不知道,無論他的雷獄刀經再精妙,論及接招破招之精妙,那是拍馬也追不上雲天,那可是主世界超越了劍神階的劍術。”
衛太倉刀法雷光愈來愈強,蘇辰看得出他是不斷蓄勢,以言語牽動自己的心緒……
其原因很簡單,雷獄刀經三招,本就是一刀比一刀凶厲,偏又環環相扣,後浪推動前浪,到最後把刀勢推動最頂峰,化天地為洪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