賠給猴子那衣衫從來就沒有打算瞞過菩提祖師,而是用來鎖定猴子行蹤的。
更多的功用,其實是想與菩提祖師玩一個心理遊戲。
蘇辰出得房間,身影變得虛幻不定,落地點塵不驚。
就如一縷清風一般,緊緊跟在猴子的身後。
就算是猴子天性靈敏、根基深重。靈魂修為上的巨大差距,足以瞞騙過他綽綽有餘。
不但是眼睛看不到,耳朵聽不見,更是從心靈深處,都不會升起懷疑。
這一次,蘇辰算得上是用五階後期巔峰的修為實力,全力施展手段了。
道路曲曲折折,遠遠就能看到菩提祖師所居靜室門戶半開著
隻要順著山路前行,就能登堂入室。
蘇辰微微有些興奮起來,這一刻,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猜錯了。
“難道祖師認為我是可造之才,擇徒不如撞徒,相見就是有緣跟著猴子一起半夜求法,或許也會一起傳法。”
“不管他是真心授徒,還是把我當做一個棋子來運用,能傳真法就好。”
比起那些斬除欲念,斷卻塵緣的修仙求道之士,不得不說,蘇辰的本性沒變,雜念也多了一些。但他甘之如飴,認為這是做為一個人類最大的樂趣。
心念潮起波湧,他強行壓抑住胡思亂想,保持在不悲不喜的情境之中,心裡沒來由的又升起一絲期望。
眼見著就要靠近門戶,蘇辰還沒來得及徹底高興,就感覺眼前一花。
眼前一花
好吧,映入眼簾的仍然是自己房間內的一幾、一榻、一蒲團。
“我竟然回來了,回到住處了?”
一股怒氣勃然而起,蘇辰眼中鋒芒閃動著,長長吸了一口氣。
不用去試了。
這種移星換鬥,空間傳送的手段,在方寸山中隻有一人能做到,那就是菩提祖師。
“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啊。”
不是說打破了盤中之謎,就是有造化的,就能得傳**嗎?假的,全都是假的。
雖然早就已經想通種種不對勁的地方,事先有了種種猜測,蘇辰還是發自內心的有著強烈失望。
“我特麼的竟然連一個棋子的資格都沒混到,人比人還真是能氣死人。”
“如此,就執行備用計劃吧。”
蘇辰的眼神變得淡漠,第一次不再把菩提祖師當做師父,而是真的有了一個棋手的覺悟。
對麵的就是對手,我就是要謀取功法。談什麼師徒情義,真是想太多。
這樣想著,蘇辰也不由萬分慶幸,自己事先把修為隱藏得很好。
否則,他還真不敢想象,若是菩提祖師發現自己是天外之人,或者是知道自己有著先天靈寶在身,練了一些九轉玄功,會不會一掌把自己劈死?
這種情況完全可能發生。
唯一值得高興的是,菩提祖師直至目前為止,也隻是把自己當做不知分寸、有著野心的魚妖徒弟。
“我給你的才是你的,不想給你,哪涼快哪呆著去。”菩提應該就是這般想。
這一招移星換鬥,把蘇辰直接挪移回房的舉動,就是赤果果的警告行為,也是敲打。
蘇辰不再去做無用功,隻是微閉眼簾,盤膝坐在蒲團之上。
明珠清光照耀內外,營造出一個憤憤不平,而又無可奈何坐下勤修道法的徒弟。
有著先天靈寶護身,就算對方是大能之士,也休想一眼看穿。
而菩提祖師顯然沒有防備到這一手,也不會在一個實力低微的徒弟身上浪費太多精力,神念早就收了回去。
猴子悄悄進了門戶,見菩提祖師側臥高眠,不敢驚擾。隻是跪在榻前,靜靜等侯。
過了好一陣子,等得蘇辰都有些不耐煩了在猴子耳中、蘇辰的心念中,才聽到聲響。
“難!難!難!道最玄,莫把金丹作等閒。不遇至人傳妙訣,空言口困舌頭乾!”
猴子膝行向前,輕聲叫道:“師父,弟子在此跪候多時了。”
祖師聞得聲音是悟空,即起披衣,盤坐喝道:“你這猢猻!不在前邊去睡,卻來我這後邊作甚?”
悟空道:“師父昨日壇前打下暗號,教弟子三更時候,從後門裡傳我道理,故此大膽徑拜老爺榻下。”
見得祖師歡喜,猴子恭敬又道:“此間更無六耳,止隻弟子一人,望師父大舍慈悲,傳與我長生之道罷,永不忘恩!”
菩提祖師突然笑了:“更無六耳嗎?卻是未必。”
他伸手一拂,拂過猴子身上天青道袍。
一道玄光閃過,“嗡”的一聲就布滿靜室。
極遠處茅舍之內,蘇辰悶哼一聲,身體微微後仰,鼻中就湧出絲絲鮮血來。
附著在道袍上的神念全部被滅殺一空
可是,他的眼睛卻是更亮了,直如黑暗中的明燈,閃閃生輝,麵上顯出興奮神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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