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麽?”
胡大拿說,“首京市.委.書.記戴昱曾經還是副市的時候,郭丙做過他的秘書,大概是八年前的事情,後來被人舉報了,所以選擇下海經商,三年前發生了翔安地產的事情,姓郭的卷錢跑路了,這個郭丙白道資源很硬,這就是他一直還逍遙法外的原因。”
梵音心裏咯噔一聲,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滋生出來,她在市政見過郭丙,又看到他跟範衛坐在同一輛車上從西湖別墅離開。
範衛是溫颯寒的人。
那麽這個郭丙究竟是哪一方的人?
是白道的人,還是黑道的人。
戴昱這個人她不陌生,經常出現在新聞頻道上,是一個英俊威嚴的中年男人,既然郭丙跟他有關係,那麽戴昱、郭丙、顧名城的父親以及溫颯寒,這幾個之間又是什麽關係。
她曾經也懷疑過這個戴昱會不會就是顧名城的父親,幾番打聽過,答案都是否定的,沒人知道戴昱早年的事情,履曆上非常幹淨的白紙一張,條條框框都是為國貢獻。
顧名城的父親,似乎是隻大老虎,潛藏的極深。
她動過心思,在市政那間辦公室偷聽的時候,也曾想找來一個人問問這間辦公室的人叫什麽,一來時機不允許,二來怕給人留下話柄。
那裏麵的人,無外乎都是白道上的人,任何風吹草動,都會傳進當權者的耳中。
猶豫了一下,她說,“大拿,幫我查查,市政中心大樓四樓往左走靠右手第五個門裏的人,是什麽身份。”
胡大拿掛了電話,沒多久,便又給回了過來,“抱歉妹子,白道上的人嘴都緊,問了好幾個朋友,都嘻嘻哈哈的繞彎子,連趙雅鴻都怪哥天天事兒多,不讓我深究,不好查,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,那間辦公室的人權位很大,頂天了。”
梵音應了聲,掛了電話,她想了很久,那間大樓裏的人,基本都是權位頂天的人,新聞頻道上出現過的臉孔,誰都有可能是他。
戴昱、郭丙、顧名城的父親、溫颯寒,這四者之間,是不是存在某種聯係,翔安地產那麽棘手的項目,顧名城卻反常的從郭丙手中,收購了那塊地。
是不是意味著,顧名城和戴昱之間,也存在某種關係?
若是如此,顧名城收購那塊地……
梵音下意識抓緊了被單,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,那條一直若隱若現的線索漸漸浮起在心頭,不會的……不會的……溫颯寒應該不會下這麽大一盤棋……
不會把她逼上絕路。
他說過會保她,一定會給她留條退路。
身上的冷汗一身接著一身,徹夜失眠,她將所有困惑的點串聯起來,越串越害怕,越往深處想越覺得恐怖,她似乎從郭丙這顆棋的身上,明白了自己在這場局裏扮演著怎樣關鍵的角色。
好像知道了溫颯寒為什麽找上她。
隻是好像,但不敢確認,不敢去想。
因為那是一條死路。
她惶惶難安的過了一夜,想了一夜,把她畢生的腦細胞用來分析思考溫颯寒所下的那盤棋,所有的疑點串成了一個半圓,好像抓到了某個點。
顧名城的電話是淩晨響起的,先是良期打來的,將梵音接手的所有項目向顧名城匯報了一番,最終結果是:沒有問題。
顧名城“嗯”了一聲,隨後另一個調查梵音背景的人電話打來,顧名城靜靜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,俊朗的麵容寸寸結冰,他皺眉揉了揉太陽穴,溫颯寒這是複仇來了麽?
潛伏的這麽深,棋局布的這麽早,難為他了。
讓他搶占了先機,走了如此精妙的局,現在若是想力挽狂瀾是不可能的了,隻能將損失降到最少,他沉思一瞬,低聲說,“調查良期,我要一份頌梵音做小姐的那些年接觸過的所有客戶名單,還有,查查她肚子裏的孩子,是誰的。”
這盤棋中,小頌扮演著什麽角色他還不清楚,但是根據她接手的項目來看,他大概能猜到溫颯寒的用意,無外乎是將跟那件事有關的所有人,全部拉下水。
隻是,僅憑小頌接手的那些項目就想達到那麽壯觀的景象,恐怕不容易,那麽問題來了,溫颯寒的手中,還有沒有一擊致命的王牌。
聯想到這些日子老爺子的反應,溫颯寒的手中,是不是握有市政那位致命的把柄。
他能想到的隻有一件事,也是最棘手忌憚的一件事。
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,多少人的心思撚轉在梵音身上,而梵音的心思,流連了多少個人,以郭丙為突破口,將那些不經意的棋子一步步的放在腦海中虛設的棋盤上,漸漸的,她看到了結局。
如果,她當真是起了那麽一個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