梵音穩了很久,兩耳嗡嗡作響,那輛夢境中的火車,似乎越來越遠了,她終於沉了一口氣,“這跟咱們沒關係,盛世合同的事情要盯緊,這種時候不能鬆口。”
這無非做給鍾奎看,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退。
“明白。”
“鍾奎那邊怎麽樣了?”
妖姐說,“搞定了,順利接了供貨商,散貨也完美。音兒,他別的生意咱插不插手?大把大把的票子啊。”
梵音沒言語,妖姐就算目睹她殺人,都能麵不改色,不聞不問的辦事,那便是鐵了心跟她同舟共濟,沉默許久,梵音說,“暫時不插手,維持現狀。”
沒有錯,她不能完全淪落為警方的棋子,如今溫颯寒的致命把柄警方已經掌握了,什麽時候抓獲他,是警方的事情,她的目的已經達成,沒有必要再幫警方鞍前馬後,如果他們想讓她繼續辦事,必須再來跟她談條件,交易的籌碼,她隻能賺,不能賠。
至於怎麽一點點淩遲折磨溫颯寒,奪走他的一切,讓他體會與她相同的痛苦,她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,“妖姐,溫颯寒手底下有多少家賭場和淫奢場所。”
妖姐說,“多著呢,一時半會兒數不過來。”
梵音說,“查查他的淨資產。”
“收到!”
她剛讓妖姐查溫颯寒的淨資產,第二天溫颯寒便讓人送來了資產轉讓和繼承協議,梵音了解的相關板塊業務,溫颯寒眼都不眨一下的全給了她。
梵音收到協議時,還沒有去上班,範衛一大清早臉色難看的給她送來了厚厚一遝協議。
梵音怔了一下。
範衛說,“隻需您簽個字,這些生意和資產全都歸於您的名下,您也不用費盡心機的算計老板身家,他說您要什麽,給什麽。”
梵音臉色一沉,猛的甩上了門,直等到範衛離開了,她才下樓前往公司,照溫颯寒這架勢,無論她怎樣算計他,他都無條件滿足她,倒是讓她失了報複的樂趣和快感,無趣厭煩惱火的要了命。
一整天上班都心煩意亂,很多事情堆積在心頭,像是沉悶的烏雲傾壓了天空,又被溫颯寒逼得太緊。
就好比她早上前腳到公司,後腳溫颯寒的愛心早餐便送了來,一開始梵音見一次往公司大樓外丟一次,越是這樣,溫颯寒追求的攻勢越猛烈,不僅遣人送來了早餐,連中餐、晚餐都定時送上家門,梵音煩透了,後來也不扔了,所有送來的飯食皆喂給大黃吃。
尚小苔明目張膽的在她麵前幫溫颯寒說話,“徒弟,你不吃留給我吃呀,怎麽都喂狗了呀,這些可是溫颯寒親手做的呀。”
梵音忍了心頭的那口氣,對尚小苔視而不見。
似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,員工躲在格子間裏交頭接耳,閑聊不止,梵音一出現,她們就停止。一離開,便又聊的風生水起。
“她們在聊什麽?”梵音回到辦公室,忍不住問了句。
尚小苔瞧見梵音跟她說話了,憤慨的趴上了梵音的辦公桌,“徒弟,你不知道嗎?伊影被私生飯毀容了,外界都炸開了鍋,雖然天曜旗下蘋果娛樂緊急發布公告,否認了這一謠言,澄清說伊影現在很好,在國外拍戲,但是小道消息還是傳的沸沸揚揚,我有蘋果娛樂的朋友跟我說這是真的。”
說著尚小苔氣紅了眼,恨不得掉下眼淚來,“媽的,讓我知道誰幹的,我非抽他筋扒他骨不可!”
梵音知道尚小苔一直是伊影的忠實粉絲,為此天天在網上與黑粉互撕。
腦海裏忽然浮現伊影扇打陶喬耳光的那一幕,梵音問,“伊影現在怎麽樣了?”
“被溫颯寒送去韓國做整容修複了。”尚小苔牙齒磨得咯咯作響,“哼!等著吧!溫颯寒一定會替伊影報仇的!”
梵音聽著尚小苔一口一個溫颯寒,叫的既順口又自然,她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,尚小苔和溫颯寒會不會走的太近了。
許是想要逃避外界頻繁複雜的紛紛擾擾,梵音盡量不去想伊影事件背後潛藏的恐怖殺機,是陶喬報複,還是顧名城替母反擊,又或者是那個看不見的第三方凶手暗中挑撥。
無論是哪種可能,都那麽讓人恐懼,這場原本隻屬於她的複仇舞台,不知不覺間摻雜了如此之多讓人害怕的潛藏危機。
無論哪一個,她都不願去想。
至少她相信,顧名城善良,他不會這樣。
短暫的逃避,便是下班留在公司加班,一直到晚八點,她才收了工默然無息的往家走。
回到家時,看見尚小苔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伊影前段時間錄製的綜藝,臉上的表情一半風雨一半晴。
平常這個時候,小苔應該牽著大黃遛彎兒了,梵音目光掃了一圈,“大黃呢?”
尚小苔明目張膽的說,“去它爸爸那裏了。”
“爸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