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聿手抓著水晶棺,身子彎著,血從嘴角流出來,滴落在水晶棺裏。
滴答……
滴答……
代茨臉色變了。
她飛快站起來,“王爺!”
要扶住帝聿,帝聿卻啞聲,“出去。”
他嗓音低的嚇人,也啞的嚇人。
代茨站在那,看著帝聿嘴角的血,眼眶突然酸澀。
她跟在王爺身邊不下十年,從未見過王爺這般模樣。
她想說什麽,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曉該說什麽。
代茨僵在那,好一會,轉身離開。
廂房門打開,然後合上。
一室寂靜。
帝聿看著自己的血滴落在商涼玥藍色的衣裙上,似在一片綠葉裏開出一朵花。
嬌豔欲滴。
卻也刺心刺骨。
他伸出手,那修長白皙的五指帶著顫抖一點點朝商涼玥的手靠近,動作緩慢的似在觸碰一個自己想碰卻不敢碰的東西。
好久,那微顫的指尖終於落在商涼玥手上,然後帝聿把商涼玥的手拿起來,放在唇邊,啞聲,“藍兒……”
芻巾送出的信八百裏加急送至皇城。
但盡管如此,送至皇城的時候也已然是兩日後。
皇宮。
侍衛拿著剛收到的急信快步至禦書房,跪在地上,“皇上,十九皇叔送來的急信。”
皇帝立時放下狼毫,看向侍衛手中的急信。
而林公公已然快步走出,接過急信,呈到皇帝麵前,“皇上。”
皇帝接過,拆開信封,飛快看起來。
而皇帝還未看完,臉色便大變。
等皇帝看完,皇帝一巴掌拍在龍案上,厲聲,“好啊!我帝臨的好子民!”
“當真是我帝臨的好子民!”
一瞬間,龍案上的奏折,筆墨全被皇帝拂在了地上,大殿裏站著的宮女太監瞬間跪在地上。
一個個噤若寒蟬。
皇帝發怒了。
沒有人不怕的。
林公公跪在地上,頭也磕在地上,整個人身子都微微發抖。
皇上還從未發這般大的火。
這是來的什麽消息,竟能惹的皇上這般。
皇帝站在龍案後,看著跪在大殿裏的人,再看著禦書房外跪著的人,眼中狠厲不斷劃過。
享用著他帝臨的官爵,吃著他帝臨的糧食,受著他帝臨的俸祿,忠的人卻是南伽。
好!
他的好臣子們!
皇帝手中的信紙,口供被他捏成了一團,禦書房裏的氣息靜的可怕。
良久,皇帝坐到龍椅上,眼中狠厲已然消失無蹤,剩下的是君王的威嚴。
“收拾了,讓太子過來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
林公公趕忙起身,快步退出禦書房,去了太子宮。
太子宮裏,帝華儒在處理送到他這的公文,奏折,急報。
他很忙,未有閑的。
似乎自從聽聞商涼玥落水沒了後,帝華儒便這般了。
未有一日懈怠。
這樣的帝華儒於皇帝來說很滿意。
於皇後來說,亦是。
他們要的是一個君王,無情無心的君王,而不是有情的君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