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回到皇後宮中,把明嬅瀅送到院子,帝華儒便轉身離開。
而他轉身離開時,冰冷的話落進幾人耳裏,“好生照看太子妃。”
這話是表麵話,聽著一點感情都未有。
明嬅瀅停在院子裏,久幼亦跟著停下。
包括連若郡主,以及身後跟著的宮女太監。
他們聽見帝華儒的話,一個個都把頭低下去。
這樣冷漠的話,聽見了也要當作未聽見。
不過,久幼不是。
連若郡主亦不是。
兩人聽見帝華儒的話,臉色都是微變。
不過久幼要好一些。
因為她知曉帝華儒為何這般態度,亦在帝華儒說了這話後知曉帝華儒送明嬅瀅回來的含義。
不過就是做給別人看的。
現下這裏未有外人了,也就不必再繼續下去了。
連若郡主之前不知曉帝華儒送明嬅瀅回來之意,心中總是不安的,現下帝華儒說出這樣的話,她明白了。
但是,明白了是明白了,帝華儒當著這般多的人麵說出這般冷漠的話,把她瀅兒的麵子往哪擱?
讓這些下人如何想瀅兒?
這就好比你明知一個人不喜歡你,但當他給了你一個響亮的耳刮子,你還是無法接受。
連若郡主此刻便是這般情緒。
可是,她有再多的情緒都無力。
因為這一些,都是她一手促成的,她怪不得別人。
帝華儒很快便離開了鸞鳳宮,隨著他離開,久幼也出聲,“太子妃,奴婢送你進偏殿歇息。”
聽見久幼的話,連若郡主看向久幼。
久幼神色如常,就好似未聽見帝華儒剛剛那般的冷言冷語。
她該如何做還是如何做。
看到這,連若郡主手握緊,然後上前,扶住明嬅瀅,“瀅兒,母親扶你去歇息。”
相對於連若郡主的神色變化,明嬅瀅臉上神色是一點變化都未有。
似乎,她未聽見帝華儒的話,未感受到帝華儒對她的冰冷,厭棄。
“嗯。”
聲音安靜,聽著一點難受的情緒都未有。
連若郡主看明嬅瀅,院子裏有光,但光不甚明亮,照在人臉上都是昏暗的。
也不知是光的關係,還是明嬅瀅本身臉色的關係,連若郡主看向她時,她臉色都是晦暗的。
看到這,連若郡主握緊明嬅瀅的手,扶著她進去。
鸞鳳宮安靜。
帝華儒離開了鸞鳳宮,往榮華殿走。
他走的路是來時的路。
來時他如何來的,回去時便是如何回去的。
青禾始終跟在帝華儒身後,帝華儒走在前麵,他便一直走在後麵。
兩人一前一後,走在長長的宮牆裏。
不過,回去時,帝華儒不如來時一般,一句話都未說。
在離開鸞鳳宮後,他便說:“時刻盯著那夜姑娘。”
青禾心裏一凜,說:“是!”
“小心盯著,絕不可讓父皇察覺。”
“屬下明白!”
帝華儒看著前方,眼裏的冰冷退去,裏麵浮起細細的光點,很快把他眼中被夜色包裹的漆黑掩蓋。
隻有一日,隻有今日這一日,但他卻清楚的知曉自己的心。
他想要得到那女子。
不論她是不是玥兒。
晚宴在子時結束,朝臣們離開皇宮,各宮妃嬪也回自己的寢殿。
皇子們,除了帝華儒,全部離開皇宮,回自己府邸。
麗貴妃想把帝久晉留下來,但她知曉這是不可能的,也就忍著,待明日一早她便去皇上那,與皇上說,把晉兒成親的日子盡快定下來。
她怕遲恐生變。
就這般,一日的熱鬧逐漸消散。
而隨著這熱鬧消散,皇宮也安靜了。
整個夜徹底覆蓋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