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看著皇帝,眼中渾濁一瞬清明,“一個女子,她想如男兒一般保家衛國,哀家莫不是要阻止不成?”
不怒自威。
此時太後便是這般。
皇帝聽著太後的話,眼中浮起驚色。
他未想到那丫頭會與太後說這些話。
這些話字字句句都大逆不道,卻讓人找不到錯處。
同時亦讓人心中震動。
現下聽見太後這威嚴的聲音,皇帝心中瞬緊。
甚至猶如被什麽東西給打了,不斷顫動。
他看著太後,眼中銳色未有,厲光未有,有的是帝王的清明。
“這般作為自是好。”
“我帝臨有此子民,更是好。”
未過多久,皇帝離開了。
太後依舊坐在那,看著離開的人,一雙老眼一點都不渾濁。
辛嬤嬤見太後看著皇帝離開,說:“太後,快到午時,可傳膳?”
昨夜大家都睡得晚,自然的,今日起的晚。
而起的晚,早膳自也就吃的晚。
可以說,現下離太後用早膳不過一個時辰。
太後收回視線,起身,說:“哀家還不餓,出去走走罷。”
辛嬤嬤知曉太後心情不大好,因為皇上心思重,對姑娘有了懷疑,戒備。
“奴婢扶您出去。”
“嗯。”
兩人走出去,太陽已然出了來,光照著皇宮,一片亮堂。
走在這樣的亮堂下,誰會想到黑暗?
太後走出慈吾宮,看著落在地板上的光,眼睛微眯。
“瀅丫頭和雪兒可有醒?”
辛嬤嬤臉上浮起笑,“醒了,今日卯時便醒了。”
“可有說什?”
“說了,說昨日公主與太子妃在鸞鳳宮裏走動,玩耍,突然間刺客進來,殺了宮女太監,挾持了太子妃。”
“本來公主想與刺客一番纏鬥,奈何太子妃先被挾持,公主無法,隻得放下刀劍,一起被挾持。”
“後麵太子妃和公主便被點了穴道,控製在鸞鳳宮正殿,禦林軍過來,把鸞鳳宮包圍。”
“隨後的事便是我們都知曉的了。”
太後聽辛嬤嬤說,神色未動。
她眼睛看著前方,腳步緩慢走著。
辛嬤嬤說完便不再說,安靜扶著太後。
但這片安靜並未有多久,太後便停下,眼中厲光浮動,“果真如丫頭所想,這一切都是調虎離山。”
辛嬤嬤,“奴婢讓人去打聽了,國庫那邊未有消息,應是被皇上封鎖了。”
太後看著前方,聽著辛嬤嬤的話,眼中厲光消失。
她眼簾微垂,說:“看來皇上已然想到。”
如若是往常,辛嬤嬤去打聽不可能打聽不到。
所以,現下打聽不到,就隻有一個緣由,皇帝把國庫的消息全部壓下了。
不會有人知曉。
辛嬤嬤,“這般大的事姑娘能想到,皇上自能想到。”
太後聽見她說‘姑娘’二字,神色柔軟,“那丫頭現下應是還未醒。”
昨夜那般勞累,回去又那般晚,她身子應是受不住。
不然,現下定來了她這。
辛嬤嬤笑,知曉太後的意思,說:“今日下午應是會來。”
太後笑了,“應是。”
此時,聿殿。
內院。
院裏安靜無聲,臥房裏更是。
一切的聲息都好似寂了。
床上,帝聿靠在床頭,看懷裏的人。
商凉玥在熟睡,她趴在他懷裏,手抱著他的腰,睡的很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