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,皇上讓你去用早膳。”
侍衛的聲音。
齊歲看向關著的簾子,眼中神色微動。
皇上讓王爺去用早膳,怕不是用早膳這般簡單。
齊歲看向帝聿。
帝聿眼眸抬起,視線落在前方,抬步,走出去。
似乎,他要說的話,說完了。
帝聿離開了,齊歲自然不會再留在這。
他快步跟上,獨留在帝久晉站在那。
帝久晉看著帝聿離開,下意識張嘴,想出聲。
但他剛要出聲,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家國天下。
什麽是家國天下……
帝久晉離開帝聿的營帳,獨自思考起來。
此時,帝華儒的營帳。
床上。
帝華儒靠在床頭,手上拿著一張紙條,臉色極不好。
甚至,陰霾。
因為,紙條上寫著一句話:她不是商涼玥,她是你皇嬸。
一句話概括所有。
按理說,看見這樣的話,帝華儒該懊惱,該羞愧,該無顏麵對帝聿。
但他未有這些情緒,一點都沒有,相反的,他有的是憤怒。
滿滿的憤怒。
就好似,自己定下的,就該是自己的。
他不需要反駁,更不需要別人告訴自己,這不是他想要的事實。
帝華儒拿著紙條,手一點點握緊,紙條也跟著揉成一團。
她怎麽會是玥兒?
她那般像玥兒,那雙眼睛,她看他的眼神,她怎就不是?
皇叔為何要騙他?
還是他也如父皇一般,覺得他不該與玥兒在一起?
帝華儒眼中陰霾密布,甚至隨著他手握緊在翻滾起來。
青禾站在帝華儒旁邊,看見帝華儒這神色,他眉頭皺了起來。
這信是人暗中送到他手上的。
無人知曉。
他收到這張紙條後,便暗中打開看,當看見上麵的話後,他立時便給了太子殿下。
因為他知曉,這紙條是給太子殿下的。
當然,青禾不知曉帝華儒昨夜讓他送的信的內容,但他看了這信條後。
他大概知曉了。
現在看見殿下這模樣,他有些擔憂。
殿下以為夜姑娘是九小姐,但王爺給了肯定的答案,不是。
殿下還這般,委實不可。
青禾想了想,出聲,“殿下,九小姐落水,是斷不可還在人間,殿下……”
“你給我住嘴!”
帝華儒猛的看向青禾,眼中是血一樣的赤色。
這赤色,紅的不正常。
絕望後最好不要有希望,因為,當有希望出現時,他會牢牢抓緊這希望,即便別人告訴他,這不是希望。
這隻是他的夢,他也不會願意相信。
這就是,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道理。
辰時,草壩。
桌椅板凳放好,早點茶水擺好。
皇帝,皇後,太後,以及後宮妃嬪,朝臣坐在了草壩上椅子裏。
而同時入座的還有藍臨,南泠楓,斯見,帝久覃,帝久晉。
以及,帝華儒。
幾乎,草壩上的布置,人,與昨日無甚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