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遠侯去了。
齊遠侯已然被父皇秘密安排,前往黎洲。
他當時很不敢相信。
他以為,去黎洲未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。
但,齊遠侯確然是比他還要適合的人選。
不論是距離,還是經驗,他遠不及齊遠侯,他不得不接受那個事實。
不得不承認,皇叔確實不在黎洲城。
可現下,他覺得皇叔在黎洲城。
甚至早早的就在。
不然,這般大大小小的仗,懸殊那般大的仗,如何能打過?
尤其是最後一次。
早早埋伏,還把百姓給引入城,讓百姓對付遼源。
這樣的計謀,看似巧合,他卻覺得,不是。
這不是巧合,這是籌謀。
皇叔的籌謀。
皇叔是他老師,教過他許多東西,國之道,民之道,戰之道,他年少時似懂非懂。
但隨著年齡增長,皇叔所教他的那些東西,他開始逐漸明白。
到如今他之下,那些都是籌謀。
早早的籌謀,早早的布置,早早的算計。
隻有這樣,一切才盡在你的掌控中。
你也才能由劣勢轉為優勢。
勝,便是由此而來。
如今黎洲大大小小的戰,每次都看似黎洲弱,極有可能被攻陷。
在帝臨人眼中是如此,在敵人眼中亦是,更不要說遼源。
偏偏,就是這樣的一塊放在麵前的骨頭,你如何啃都啃不動。
這不是計謀是什麽?
皇叔在黎州!
“遼源被百姓逼的退兵後,百姓轉而對付帝臨兵士,侯爺和覃王殿下想出辦法來控製這些百姓。”
“繼而讓大夫想辦法取出他們身上的蠱蟲,救治百姓。”
帝華儒笑了。
蠱蟲再差那也是蠱蟲,這些百姓能輕易被控製,他們身上的蠱蟲能輕易被驅除?
帝華儒覺得,除了皇叔,真的未有別人能做到。
青禾見帝華儒笑,這笑不是冷笑,不是嘲笑,而是愉悅的笑。
很是不同。
青禾看的愣住。
殿下為何這般笑?
帝華儒眼中浮起光亮,他看著外麵灑落在院子裏的月光,笑意滿滿。
齊遠侯也不過是個幌子,皇叔才是那後麵真正掌控一切的人。
……
黎洲城。
商涼玥回了天香酒樓暗室。
寒山寺的一切都很好,激流退去,一切都安穩下來。
她放心。
不需再留在寒山寺。
不過,她也有事要與王爺說。
商涼玥回到暗室,來到帝聿的那間暗室。
但她去到裏麵,裏麵卻未有人。
商涼玥看四周,走出來,“去問問,王爺在何處。”
“是。”
暗衛轉身離開,商涼玥回到她自己的暗室。
在寒山寺看著那些躺在床上的百姓,她想到一件事。
兵士。
受傷的兵士。
戰場上未有同情,未有手軟,有的是刀劍無情。
你給我一刀,我給你一劍,運氣好,沒有刺中要害,死不了。
運氣不好的,一劍下去,命轉眼沒了。
但不管這些兵士是死,還是活,戰事結束後都得收拾殘局。
而那些運氣好,活下來的兵士便要努力救治。
商涼玥猜,現下軍隊裏,有不少兵士受傷。
當然,目前還未遇到說兵士受傷,軍醫不夠,藥不夠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