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手裡提的，是為我準備的早餐麼？”
“當然。”古特肯定道。
“那就走吧，換個地方說話。”
賽麗艾說罷，起身從寶座上離開，走到了家中餐桌。
從弟子古特手中接過已不再溫熱的麵包與徹底涼掉的餐盒後，將其放在桌上。
隨著一陣魔法光芒的氤氳，桌上的食物重新恢複至可供食用的模樣。
“坐下陪我一起吃吧，這個份量，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吃完的。”
古特笑著坐下，臉上憋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。
但究竟準備這麼多食物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，當時有沒有料到陪餐這一幕，隻有古特才能說清。
餐桌上，賽麗艾用餐刀劃開麵包，又夾了一些餐盒中的菜肴放入其中，一口咬下，平淡地目光中竟升起了一抹異色。
“這家餐廳的味道不錯，明天再幫我帶些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古特點頭答應道。
接著，賽麗艾便像正常的老師那樣，趁著餐間的空閒，考教了古特幾個近期魔導書學習中的問題。
但出乎賽麗艾意料的是，這位弟子古特回答的非常之好。
甚至於通過書上那些魔法的表式之中，領悟到了更為深邃，更加接近魔法本質的東西。
“你的天賦，比我預想的還要恐怖呢，古特。”
“人類裡的天才，還真是一個不講理的存在。”
饒以是見慣了無數天才的賽麗艾，也不禁發出感慨。
“老師，其實我的天賦也沒那麼好了。”靠道具作弊的古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，“不過是在昨夜有了一陣頓悟罷了。”
“所以，這便是你昨夜一夜未眠的原因？”
“嗯。”古特點了點頭，雖然有些詫異，但大抵也可以如此解釋。
“人類所謂的‘頓悟’，不過是潛在天賦的一種釋放罷了。這種感覺你之後還會有的，看來敢做出【三年之期】約定的你，倒也確有幾分把握。”
“不過，我對你倒是有幾分更不爽了。”
“嗯？”
古特一陣錯愕，“為什麼啊，老師？”
“弟子有天賦，老師不應該欣慰麼？”
“正是因為你的天賦比我預想的還要好，所以看到你將如此寶貴的天賦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，我才會感到更為不爽。”
賽麗艾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。
“不過弟子們要如何安排短暫的壽命，是你們的事，我向來不會去乾涉弟子們的決定，隻是會感到不爽罷了。”
“那麼老師，對於我這名弟子，你大可不必這樣。”古特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。
“因為我很特殊，我會活很久的。”
“是麼.....”
賽麗艾咬了一口麵包，嚼在嘴裡久久沒有說話。
這個名叫古特的弟子確是足夠特殊，向來不怎麼與弟子表露心聲的她，居然不知不覺間，與這弟子說了這麼些話。
著實奇怪。
這種對話的感覺，好像並不像老師與弟子之間，而是很久很久以前，在賽麗艾記憶中的早期，與平輩的同伴們交流一樣。
雖然那時的自己對人類的理解遠沒有如今的深刻，可那一種感覺，賽麗艾卻一直的記憶了下來。
古特與自己現在的對話，竟與那時大差不差。
真是的，眼前這名弟子。
在他心裡，究竟把自己這個老師當作什麼了....
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