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走就走,四人簡單收拾,便鎖了門出去。
他們走的不算太早,到集市時街上已經擠擠挨挨滿是遊人。
賣菜的賣吃的賣小玩意的攤子琳琅滿目,看得如意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。
而瞧著她到處躥的肖家三人則覺得,這次帶如意出來玩,是帶對了。
長安選中一家麵攤,逛了許久的如意摸摸小肚皮,乖乖坐好。
肖勇朝老板招呼:“四碗肉絲麵。”
如意抽著鼻子嗅了嗅,老板是個實誠人,大骨熬的麵湯濃香撲鼻,肉絲也是滿滿的一大勺冒尖,桌上還附贈了免費的小菜。
她一口小菜一口麵,間或再吸溜一口骨湯,美得鼻尖都冒出汗珠來。
呼嚕嚕的吸麵聲吸引了路邊經過的某輛馬車駐足。
頭戴玉冠的容奕隨手把玩冠上垂下的金線,放下車簾,對小廝道。
“告訴裴子清,晚上我要吃麵,加肉絲的那種。”
聽到這消息的裴大人如釋重負。
“隻要不吃餅,彆的什麼都行。”
他如今看見餅就想吐,哪怕吃的人不是他。
不過這小倔驢怎麼忽然就肯換菜單了?
小廝自然是答不上來的,這位表少爺想一出是一出,誰也鬨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。
比如前兩天去了趟山裡,回來後就愛上了炊餅和蘑菇湯,每天變著花樣折騰帶出來的廚娘春草。
燙了涼了鹹了臭了硬了軟了太難看……
無論什麼理由,他隨手就能把剛做好的飯食掀翻。
最後甚至直接以“廚藝不精”為由,將春草趕了出去。
最後還得是裴大人親自下廚哄著才肯吃幾口,搞得裴大人最近一到飯點,臉比那揉餅的麵粉還白。
瑣事安排好之後,裴大人又將重心放回工作上。
他看了一眼身前的師爺。
“屍體送去裴家了麼?”
“他們怎麼說?”
師爺拱手:“確是高府家丁。”
裴大人仿似隨口問:“怎麼人都失蹤了兩天,也不見來報官?”
師爺的表情看似平靜,手指卻不自覺緊緊攢起。
他道:“說是告了假回家,沒曾想卻遇了險。”
裴大人轉頭看他,後者連忙低頭不語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那他們可知道那幾人去山裡作甚?”
後者額頭幾乎要冒出冷汗,連忙低頭。
“這……他們也不知道,許是想去踏青玩耍吧。”
幾個奴才,去踏青?
真虧高家說得出口。
將旁人都當做傻子不成。
師爺一走,裴大人揮手招來心腹:“盯著他。”
高家的手,伸得可真是長。
死後被咬還是活著被咬死,他家仵作還是能驗出來的。
但那又如何。
一群蠅營狗苟之輩,活著作惡多端,死了也是老天開眼。
難道還指望他替那些渾人伸冤?
不過——
“繼續查,若那動手之人隻為私仇,就將證據毀了,但若那人對普通百姓不利,立即捉拿歸案。”
高家是要惡心的。
百姓,也得護。
“還沒找到高家殘害百姓的證據?”
“屬下無能。”
裴大人深吸一口氣:“不怪你,若這麼容易就能抓住他們的把柄,高家也沒能耐橫行這麼多年。”
“前些日子找到的人可保護起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