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劍劃過一道弧光,終於在江峰分神的刹那找到空隙,繞過銅鏡掠過江峰脖頸。
“噗!”
人頭飛起,鮮血噴濺。
兔起鶻落的瞬間,塵埃已然落定。
林怒急速彈出一蓬赤炎,將江峰的屍體點燃,向呆站著的李成叫了一聲“快走!”
隨即頭也不回往深山大壑中衝去。
怒氣槽即將清空,虛弱期即將如約而至。
江峰臨死前的捏碎的玉符疑似傳訊玉牌,不出意外的話,天運宗的支援即將到來。
此時不走,就再也走不掉了。
與此同時。
天運宗執法堂。
正在盤點今日除妖戰果的長老**鬆,腰間玉牌炸開。
**鬆臉色劇變,峰兒出事了!
“叔祖救我......”
江峰臨死前呼救的聲音還在回蕩,**鬆的身影已渺然無蹤。
靈石礦脈位於天運宗以西,與宗門間隔一千餘裡。
其間並無大型城池,多是深山大壑,古樹參天,藤蔓密布,妖獸遍地。
無數個古舊村落掩藏在其中,卑微的古老族群堅強的繁衍生息,是天運宗取之不儘的礦奴來源。
天運宗自萬年前在此間開宗立派以來,就定下一個規矩。
凡當地土人年滿十六歲,必須作為礦工為天運宗挖礦五年。
並以挖取的靈石計量,如五年內無法交出足量靈石,將繼續無限期挖礦,直到老死礦洞。
在天運宗的層層盤剝之下,礦奴不僅要挖礦贖身,還逐漸淪為修行者鬥獸取樂的對象。
萬年以來,死於礦洞之人不知凡幾。
但他們始終猶如頑強的野草,不管經曆多大的苦難,仍然倔強地生存在這片土地上。
此時,距離林怒與李成怒殺江峰三人已過去將近一個時辰。
林怒趁著怒火未燃儘的幾息和逐漸虛弱的十息時間,埋頭狂奔進密林。
隨後毫無意外的腳步發沉,委頓在地。
李成默默跟在他後麵,思慮再三,捏碎一個小小傳訊玉牌。
對林怒表現出來的恐怖戰力,李成也覺得很是恐怖。
但轉念一想,林怒畢竟是那個白衣女人指定要他配合的人,如果沒有得到絕頂的秘法傳承才說不過去。
見到林怒虛弱的樣子,他分析應該是過度使用秘法能力造成。
現在他手上沾了江峰的血,也算是向那個白衣女子納了投名狀,現在與林怒都是一根藤上的螞蚱。
他不再多想,彎腰將林怒背上,向西直衝數百裡,直到天運宗與埋骨之地交界的黃泉河邊。
再禦劍飛起繞了一個大圈落入地下密林,邁步狂奔,朝天運宗的方向疾行。
一路上繞過零落的村莊,儘選險惡之地奔行。
深山大澤中毒蟲遍布,野獸的嘶叫聲不時傳來,臉盆粗細的花斑大蟒偶有出沒。
但大多都是普通獸類,對李成而言,三階以下妖獸都夠不上任何威脅。
隻需要遠遠地散發幾分築基境氣勢,就能將它們嚇得四散而去。
為防備天運宗的查探,李成不再禦劍飛行,隻是在深山中極速縱掠。
林怒全身乏力,趴在李成後背,看著周圍的景物飛速後退,默默查探自己的狀況。
剛才一戰,未燃儘的500多點怒氣值已轉化為修為,現在離血沸之軀大成隻差2500點。
經過妖血淬煉的軀體,完美化解了當前怒氣爆發時對經脈造成的負麵傷害。
以他現在怒氣燃燒爆發出的戰力來看,單挑個把築基初期的修士完全不是問題,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,對上兩三個也有幾分勝算。
但如果是對上李成這種在築基境浸淫多年的高手,估計仍然討不了好。
剛才李成捏碎傳訊玉符,他也看在眼裡,不過他選擇相信李成是個惜命的人。
從江峰等人對待李成的態度,以及李成對執法堂的決然出手,林怒有理由相信,李成恐怕已經等這個機會很久了。
即便他有什麼心思,自己不還有冰螭留下的骨笛在嗎?
正在思索,突然聽李成問道:
“林怒,你說你是小崗村人?”
林怒莫名心裡一顫,不詳的預感瞬間將他籠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