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狂徒將酒壇喝乾,意猶未儘擦擦嘴巴。
“林怒。修行之路,道阻且長,稍有不慎便會屍骨無存。你可要牢記在心,不管你修行的目的是什麼,活下去才有希望。”
他站起身來,向門外走去。
林怒起身相送,蕭狂徒停住腳步,突然說出一番讓林怒心神巨震的話來。
“我蕭氏一族千年前崛起,祖宗也不過是個礦奴。我很期待,將來的你能把這狗艸的天捅個大大的窟窿!”
蕭狂徒說完,哈哈大笑,身影騰空而起,化作一道虹光一閃而逝。
林怒站在原地,拳頭捏緊,一股豪氣逐漸從心頭滋生。
原來如此。
這世界從來不乏逆天行者,隻是有人失敗了。
而有的人,才剛剛上路。
回到院子,在蕭九亭跑回房內,乒乒乓乓一陣翻找,從床腳下刨出一壇酒來。
“嘿嘿,還好小爺藏得深,被這老家夥找到就沒得喝咯。”
他看著空空如也的鳥籠,又不禁咬牙切齒。
“偷吃我的火靈雀,哼。看小爺下次回去不把你薅禿了。”
最後,在蕭九亭的熱情招呼下,二人推杯換盞,醉成兩灘爛泥。
......
就在蕭狂徒離開的同時。
楊秀真忙完一天的測靈儀式,正坐在太師椅上愁眉不展。
真他娘的晦氣。
他心裡將吳不歸罵了一通。
你一個煉丹堂堂主,何必和一個小小礦奴過不去嘛。
你要弄死他退後找個機會就是了,何必那麼心急。
那林怒表現得確實不耐,這等天才人物哪怕是礦奴出身,隻要調教得當也未嘗不能為我所用。
他又轉念一想。
也是,吳不歸恐怕是有點應激了。
當初他收了李淩仙當入室弟子,一時風光無限。
結果到頭來,自己的弟子在祭祀大典上給活生生獻祭了,與他這個當師父的絕對脫不了關係。
他該不會認為林怒是李成安插進來給李淩仙報仇的吧。
楊秀真想到這個關節,不敢再深入想下去。
管他呢,現在林怒有蕭狂徒照著,誰敢動他一根毫毛。
就是吳中雲那些廢物,一看就和吳不歸是一黨的,還不知道要暗地裡使些什麼絆子。
自己這個殿主不好當哦。
......
內門煉丹堂。
吳不歸吐出最後一口瘀血,吞服了幾粒聚靈丹,感覺好過了不少。
這蕭狂徒是發了什麼瘋,莫名其妙替一個礦奴出頭,將自己打成重傷。
他當時接到閉關之地那人的指示,企圖用神識威壓探究林怒的跟腳,畢竟六竅均開異象的事情,萬年以來可謂聞所未聞。
萬一是埋骨之地潛伏進來的奸細,那當然要立即斬殺不留後患。
即便那林怒是無辜的,自己入侵他的識海,給他埋下禍根,再收入門下調教,以後說不定也可以和李淩仙一樣,用他低賤的生命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好處。
可是這半路殺過來的蕭狂徒,真是不講任何道理,說揍就揍。
吳不歸想到此處,心情無比煩躁。
你孫女蕭靈韻還拜在我的門下呢,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,可彆怪我不講情麵了。
......
林怒在蕭九亭的居處睡了一個好覺。
他太困了,自從礦洞走出來,一路上死神如影隨形。
危機暫時解除,也讓他緊繃的心理得到了短暫的放鬆。
這一睡就是一整天,等李成懷著忐忑的心情尋過來時,已是第二日黃昏時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