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江看過這個落水的,今天白天到這的時候,漁夫和纖夫吵架,他就是帶頭的漁夫。
按理來說漁夫不應該會被溺死,這種人天天都和水打交道,屬於浪裡的白條,進了水裡說不定比魚遊的還快。
但他腳底下有個巨大的影子,影子繞著他打轉,水裡就不安生。
人終究不是魚,沒辦法在水底呼吸,就是這老漁民水性實在是太好了,才能保持現在都沒被淹死。
可他也馬上要被淹死了。
岸邊有個中年漢子,手裡拿了根繩,他朝著湖中的漁夫大聲喊:
“老匹夫,接好了!”
然後就用力把繩子往外一扔。
這繩子竟然精準的落到了漁夫手裡。
扔繩子的這個林江也認識,這是白天對罵的那個纖夫。
繩子扔的準,漁夫也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樣,抱住了那根繩子,岸上的人一起使勁,然後把漁夫拉出來。
水裡的漩渦力氣太大了,他們實在是拽不動。
林江也悄咪咪的摸到人群當中,用力拉了一下。
水裡的漁夫立刻就被拉得近了一點,但同時他也“誒呀呀”的哀嚎了起來:
“要斷了,腰要斷了!”
林江把手鬆了。
河裡那東西在河岸上的人較勁,漁夫就是兩者中間的繩子,原本柔和的水現在變成了裹住人的拳頭,真要是拉上來,恐怕漁夫也從中間斷成兩截了。
拉不行……
那就下水。
林江會遊泳,遊得還可以。
而且他其實不用呼吸。
隻可惜剛換的這一身好衣服。
林江把小山參旁邊地麵上一放:
“先下水,你在這等好。”
“我也要救人!我是大俠!”小山參跺腳。
“你會遊泳嗎?”
“我…我……”
小山參隻會泡澡,不會遊泳,如果讓她下水的話,恐怕冒著泡就沉下去了。
“那就等我上來。”
安撫好了小山參,林江直接就走到了江邊,唰的一聲跳下去。
岸邊正在拉人的纖夫都傻了,他急匆匆的喊:
“後生!不能過去欸!那是水鬼!那是水鬼欸!”
林江哪裡聽他的話,直接進了水就開始朝著漁夫方向遊。
他本身胳膊力氣就大,遊起來更是氣勢如虹,旁邊的水流直接被掀開,拔起一陣浪花。
纖夫被潑了一臉水,卻是瞪大眼睛,目瞪口呆。
“好大的氣勢!”
“是哪家的橫練武行?”
“武行也打不過水鬼啊!”
拉繩的人七嘴八舌的念,他們仍是不敢鬆手,隻能在這使勁的扽。
隻希望那破浪的武行真能把人撈上來。
……
花船悠悠,聲音靡靡。
這艘大花船正向著河岸邊靠去。
這花船走在蒼鬆和韓柏間,韓柏去的少,蒼鬆來的多。
韓柏也有條河,沒那麼寬,也不連通什麼,花船去那隻能停靠接人,真要是耍起來,還得來蒼鬆。
今日這花船的船主接了一份大活,湖邊最大的水行來了位少東家,聽說少東家經曆了不少事,老東家很心疼,要給少東家接風洗塵,自然就要準備最好的宴會。
蒼鬆和韓柏最好的宴是什麼啊?
自然就是這艘大花船了。
而現如今,花船兩側除去那些正彈著靡靡之音的姑娘們,船側上還倚靠著幾個衣著華貴的掌櫃的,他們也都是附近漁船行的。
“劉掌櫃的,這事而你怎麼看?”
“什麼怎麼看?看什麼事兒?”
“少東家唄,少東家的事情你怎麼看?”
“還能怎麼看嘍?用眼睛看。”劉掌櫃道。
“彆給我打馬虎眼。”邱掌櫃的氣笑了:“你心裡應當是明鏡的,少東家來了,老太太心疼他,有心要把所有產業都給少東家。”
“那就給他唄,那可是老太太的親孫子,你就算去跟老太太說個不,老太太還能聽你的不成?你又不是他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