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候她想,果然了。
都是一樣。
裴妄還是孟繁良,都是一樣的。
......
不出意外的一場爭吵,鬨得雞飛狗跳之後,周純沒有走,她說她和孟繁良是真愛,會一直好好地在一起。
周純她媽被氣得心絞痛送進醫院,徹底和孟繁良翻臉。
孟夏後來甚至可笑的琢磨過,應該怎麼稱呼周純,妹妹還是小媽?
一個比她還小兩歲的小媽?
周純扶著椅背搖搖晃晃站起來,漂亮的狐狸眼微眯著,“這房子你占了那麼久,該還來了吧。”
她有一張很好看的臉。孟夏也好看,但她的好看是柔和的,沒有攻擊性的,周純完全相反,她身上有一種張揚且精準直擊心靈的魅力。
人一起身,露出椅背後麵被三個黃毛逼蹲在角落的表姐蘇遇。
這樣的鬨劇上演多少次,孟夏都數不過來了,尤其這半年,不知道從哪聽見拆遷的消息,周純跟瘋了一樣,隔幾天就來鬨。
孟夏垂下的手攥緊,五臟六腑都冒著火氣,出口的話卻沒什麼起伏。
“周純,你再鬨我真的會報警。”
周純像聽到什麼驚天大笑話,很誇張的大笑起來,“孟夏,你讀書把腦子讀壞了啊?”
“你奶奶死了幾年了,她女兒也死了,就剩一個兒子,這房子就該她兒子繼承,我才是這房子的女主人,我想什麼時候站在這房子裡都可以,有什麼問題?”
孟夏很想說,既然你跟孟繁良好,那就找他要房子去。
甚至有一瞬想衝上去,揪住周純染成紅色的頭發,質問她,狗屁女主人,領證了嗎?法律承認了嗎?就算這房子賣了,倒了,跟你周純有半毛錢關係?
可孟夏什麼都沒說,冷漠地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報警電話。
即將按下撥打鍵,門邊的黃毛眼疾手快地搶過手機,遞給周純。
周純揚揚手機,譏笑著問她,“你憑什麼報警?你算什麼東西?”說著隨手把手機扔進客廳沙發。
沒了手機,黃毛腰杆都挺直了,顛兒顛兒往前走了兩步,麵露凶狠,“就你這娘們能耐啊?報警?你再報一個我看看?”
禾市的冬天又濕又冷,寒意一個勁往人骨頭縫裡鑽。
孟夏走得急,來不及穿外套,淺駝色大衣搭在手臂,隻穿了一件白色毛衣,露出一節如白鵝般頎長的頸項,甚至能看見頸側在微微跳動,寬大的毛衣鬆鬆垮垮套在身上,讓她看起來格外單薄易碎。
她站在夜色裡,任由夜風吹起碎發,眼眶發酸仍舊緊盯著黃毛。
黃毛一邊推搡著孟夏,一邊心裡感歎,要不是收了錢必須要辦事,欺負這麼個美人還真是下不去手。
“乾什麼的!”樓道傳來一聲正氣凜然的怒喝。
聲控燈亮起,兩個警察小跑過來,把孟夏擋在身後。
黃毛下意識舉起雙手,嬉皮笑臉的打著哈哈,“警察同誌,誤會,我們都認識,都是朋友。”
警察越過幾個人,目光落在屋內蹲在牆角發抖的蘇遇身上,“就這樣對待你們的朋友?把警察當成傻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