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於半島的港市機場燈火輝煌,映亮沿岸的沉沉海水。
夜風吹拂,金光粼粼。
裴妄下飛機時,天已經黑透。
他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風衣,戴著墨鏡,疾步穿梭在人群中,即便那張惹眼的臉已經被墨鏡遮去大半,依舊走到哪裡都有人頻頻回首。
陳臻跟在身側,“分公司安排接機的車子已經在機場外,珠寶展覽會是明天早晨九點開始。”
他一邊跟上裴妄的步伐,一邊繼續彙報。
“另外,彆墅那邊來電話,說出了一點意外,吳嫂已經回到彆墅,孟小姐在一個小時前被朋友接走了。”
前頭腳下生風的男人步履微滯。
“有沒有說她為什麼要走。”
預料到接下來的風雨欲來,陳臻頭埋得更低:“是,吳嫂說鬱夫人找到您的屋子,正好碰上孟小姐,就.....”
墨鏡下的眉頭蹙起,“就什麼。”
“鬱夫人說話不太好聽,兩個人鬨得不愉快,鬱夫人走之後,孟小姐就讓朋友來把她接走了。”
陳臻聽到過吳嫂轉述的原對話,錢茵說話不能說是不太好聽,更準確一點應該是非常難聽。
隻是他不好轉述的太詳細,隻能委婉的用“不好聽”帶過。
裴妄停住沒有說話。
跟在身後的陳臻依舊嗅聞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,立即上前。
“裴總,這次珠寶展覽會的主辦方非同小可,您可千萬不能衝動啊。”
這次主辦方是國際聞名的礦業巨頭永拓,也是裴氏多年合作的老夥伴。
對於珠寶公司來說,稀有寶石和貴金屬就是命脈。
在全球擁有無數礦區的永拓就是命脈的把握者。
永拓的總裁和裴妄父母是多年故交,他還沒回國時,就多次聯係讓他出席展覽會,無形中給裴妄回歸裴氏添了一份助力。
這場展覽他不能不去。
“我知道。”裴妄的聲音冷的能凍死人。
他繼續邁開腿,疾步向前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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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場路邊停了許多來接機的汽車。
一排車子的最前方,停著一輛黑色賓利,位置很低調,車牌卻是十分霸氣的一串八。
穿正裝的司機站在車門邊,站得筆直。
看見步履匆匆的裴妄,立即小跑著迎上來打開車門。
陳臻繞到另一側副駕,打開車門坐下時,發現裴妄在打電話。
聽筒貼在耳邊,對麵是冰冷的女聲,“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。”
車子緩緩啟動,裴妄掛斷電話,又撥打了一遍。
這次電話沒有正在通話的提示。
鈴聲一直響到停下,機械女音再次響起。
“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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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澄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。
孟夏看了半天都沒動。
她現在誰的電話都不想接,隻想坐在這裡看無趣的紀錄片。
電話即將掛斷前,在林想想的催促中,孟夏接起電話。
順便被強迫著打開了外放。
嗅聞到八卦的林想想像村口大媽一樣興致勃勃的圍上來。
“小夏,幾天不見,有沒有記得想念師兄啊?”
陸澄的聲音很輕快,聽起來似乎前段時間的情緒崩潰已徹底成為過去式。
孟夏看了眼捂嘴偷笑的林想想,有些無奈,“師兄。”
陸澄道,“聽瓊姐說你受傷了,我想你什麼時候有空,我來看看你。”
“我最近可能不太方便。”孟夏言簡意賅,“我搬家了。”
陸澄在那頭哦了一聲,“這樣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