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兩日,依舊沒有那男人的消息。
她在行宮外堵了風千洛兩日,想讓風千洛告訴她,那男人的下落,可惜風千洛也並不願告知。
她也去尋了藥,但依舊一無所獲。
短短兩日,她的情緒已經緊繃到了某個點,急需要發泄。
此刻,臉上的血淚膿瘡已經結痂,慢慢就要變成瘢痕。
當然,她服用了解藥,這些瘢痕不出三日會自然消失。等瘢痕消失後,她得繼續畫上這些瘢痕。
她手中握著鏡子,正觀察著臉上結痂的部位。
“姐姐。”門被輕輕敲響了。
蘇雲沁將視線落向門口。
蘇傾城微微笑著看著她,神情上滿是得意和驕傲。她掃了一眼蘇雲沁,見蘇雲沁盯著鏡子看,別提她的心情有多麽好了。
“你有事?”蘇雲沁懶懶瞥她一眼。
心情不好,看見蘇傾城就更加厭煩了。
她放下手中的銅鏡,等著看蘇傾城要說什麽。
“兩日後是太子生辰慶宴,這請帖可都已經送到了我的手中呢。”蘇傾城溫婉微笑著從懷中摸出了一請帖,施施然款步走來,走到了蘇雲沁的麵前。
故意將請帖晃在蘇雲沁的麵前,像是要展現自己多麽有魅力一般。
蘇雲沁冷眼看著她得意洋洋的笑容,覺得難看死了。
“姐姐難道沒有受到殿下的邀請?”蘇傾城滿臉驚愕疑惑地問道。
蘇雲沁不想說話,理會她的心情都沒有。
冷星塵兩日前被人從靜音寺接下來,聽說靜音寺方丈將太子的臉給治好了,不過太子的腿摔成了骨折,如今行動還需要輪椅才可以。
錦榮那老頭,還真的會幫太子治臉,恐怕太子給了他想要的東西吧?
“哎呀呀,姐姐,你不用太傷心的。上次那慕容公子如今也不要你了,殿下與我大婚在即,等我坐上了太子妃之位之時,定然給你安排一門絕佳的婚事,怎麽樣?”
煩,聒噪。
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吵?
“姐姐,日後咱們還是好姊妹。你呢,雖然這張臉已經毀了,可我從來沒有嫌棄姐姐的意思。”
蘇雲沁越來越不耐煩了,蘇傾城這張嘴,太吵。
“姐姐雖然又醜又膽小又草包,可都不足以……呃!”蘇傾城的話還沒有說完,忽然喉際上傳來了一股強烈的痛感,驚得她愕然瞪大眼睛。
她艱難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際。
不知何時,一根銀針紮在了她的喉際上。
她想發聲,可怎麽張嘴,喉嚨就像是被一隻手給扼住似的不能出聲。她連忙要抓住銀針,卻被蘇雲沁那清脆的嗓音給打斷。
“妹妹你可別拔哦,拔了你就永遠成啞巴了。”蘇雲沁攤攤手。
蘇傾城瞪著一雙杏眸,眼睛裏幾乎要噴播出火焰來。
蘇雲沁這麽一說,她更加不能聽了,所以狠狠將銀針拔了下來。
“呃呃呃……”銀針剛剛拔下,喉嚨就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似的難受,整個聲帶又痛又腫,難受到讓她眼淚都落了下來。
蘇雲沁撿起了地麵上的銀針,輕輕吹了吹。
“傾城妹妹,早就告訴你不要拔,這下好了吧,你這就真的成了啞巴了。”
心情本來就不好,此刻蘇傾城的挑釁,無疑給了她一個發泄的機會。
蘇傾城聽著這話,眼眶有些泛紅,喉際一陣腥甜。她指著蘇雲沁,嘴唇蠕動著,可奈何又發不出聲。
看著她指著自己,蘇雲沁很無奈地攤攤手。
蘇傾城氣哭了,拎起裙擺就衝向了外麵。
看著她氣急敗壞地跑遠,蘇雲沁冷諷地扯了扯唇角,轉頭扯過了一旁放置的麵紗遮了臉。
蘇小陌和蘇小野入了屋子。
蘇小陌脆生生地喚了一聲蘇雲沁:“娘親,剛剛那個壞女人又來了。”
蘇小野沒說話,一張小臉非常認真,慢慢走到了娘親的身側。
“娘親,爹爹什麽時候會回來?我……我想爹爹了。”蘇小陌也耷拉著腦袋,踱步至蘇雲沁的身邊,輕輕扯了扯蘇雲沁的裙角。
蘇雲沁眼神一暗。
她垂眸看著兩個孩子,大寶一雙烏黑的眼珠子正染著些許可憐無助的光,小寶的臉上還呈現出了一分壓抑的難過。
她沉歎了一聲:“說過了,他不適合做你們的爹。”
“為什麽哇?他為什麽不適合做我們的爹爹?”蘇小陌不可置信地問道。
天底下這麽多的男人,但他現在就隻會認那一個男人為爹爹,其他的人都沒有資格做他蘇小陌的爹爹。
蘇小野沒吭聲,給哥哥使眼色。
可惜的是,哥哥沒有反應。
笨蛋哥哥!
蘇雲沁對於孩子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,還真有些犯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