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這是什麽歪理?
這男人的腦回路一定不是跟她一個世界的。
也對,他們確實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蘇雲沁眉尾輕輕抖了兩下,在他視線逼迫之下,好一會兒才略帶無奈地道:“是,我擔心你。”
都這個樣兒了,他還有心思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。
果然,男人幼稚起來,真是讓人無從抵抗。
大抵是聽見了滿意的回答,他鬆開了她的鉗製,往後推開。
蘇雲沁得到了自由,甩了甩衣袖。
剛剛那徹骨的寒意,自背部蔓開,涼的讓人心驚。
“東西並未找到。”他慢慢回答她的話。
蘇雲沁心一怔,捏拳。剛剛他那雙赤紅的眸子如今再回想起來,是因為他身體裏的蠱王感覺到這裏麵的食物?
關於他的一切,她多次告誡自己不要太接近,可偏生每次都控製不住。
“現在隻有抓住錦榮才能得到答案了?”蘇雲沁捏了捏下巴,“我有個好法子,不至於跟錦榮正麵交鋒。”
剛剛聽小風子說起他為了保持清醒自殘的行為,她的心就忍不住揪了一下。
她果然是被這男人影響太深了。
風千墨揚了揚眉梢,對她的話倒是有了幾分興趣。
“你說說。”
“能出去嗎?有別的出口嗎?”蘇雲沁不想在這兒多待分毫。
尤其是牆壁上那密密麻麻的冰凍蟲卵,光是視覺衝擊,渾身雞皮疙瘩頓起。
風千墨微微頷首。
“跟我走。”他說話間,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往外走。
前方分明沒有路,但他走近前方冰牆之上時,冰牆上出現了龜裂的痕跡。
蘇雲沁擰眉。
這男人對這兒好像挺熟悉的?
“你來過幾次?”
“兩次。”他倒是老實回答。
蘇雲沁眯了眯眸子。來過兩次,就能對這密室裏的機關如此熟悉?
仿佛知道她想問什麽,他的嗓音很沉:“身體能感知。”
簡單的五個字,他說的輕描淡寫,可誰也不知他所要承受的痛苦。
蘇雲沁跟隨著他往外走。
麵對這個男人,一直以來豎起的高牆,頃刻間因他轟然倒塌。
真是……
“爺兒。”前方的道路漸漸寬敞明亮,走出之後是另一方的洞穴口。
此刻外麵已有朝陽的絲絲縷縷薄光,逆著陽光,金澤與金冥二人皆守在洞穴口等候。
金澤迎上前來,忽然視線落在了一旁的蘇雲沁身上,暗自咦了一聲。
之前還不見蘇雲沁的身影,這會兒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。
不過這位姑娘,日後可是他們未來的準皇後。
因此,掃了一眼蘇雲沁後,他便匆匆收回了視線,不敢多看。
“其他地方屬下也搜查過了,並沒有可以儲藏蠱毒的地方。”他鎮定地說道。
“光是搜查肯定不如直接把錦榮抓住,你到時候配合我。”蘇雲沁出聲,習慣使然,她伸手便拽住了男人的衣袖。
此時此刻,她並未察覺到自己抓著人家的衣袖有何不妥。
風千墨也也不會說,垂眸掃了一眼她那纖細玉指落在他的玄袍衣袖上,更襯得她那雙纖細小手肌膚白淨如玉。
金澤始終沒察覺出氣氛的微妙,揚了揚眉梢,好奇使然地問道:“怎麽配合?”
如此奇妙的氣氛之下,他的出聲赫然破壞了。
風千墨魔瞳幽暗一眯,冷睨了一眼金澤。
那一眼,殺氣四溢。
金澤懵了一下,縮了一下脖子。難道是自己問的有些多嘴?
蘇雲沁也瞥了一眼金澤,拽著風千墨的衣袖,踮起腳尖,“你低下來點,我跟你說。”
難得她願意主動靠近,風千墨從善如流,微微俯下身來,將耳側過。
身邊的女子連忙覆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。
女子壓低的嗓音輕柔婉轉,似那水澗青石,悅耳至極。
男人垂眸,掩了眸底漾蕩開的流光華彩。
待蘇雲沁說罷後,她才問道:“怎樣?”
“好。”男人薄唇淺揚,幹脆地給了一個字。
金澤雖站的近,他根本聽不見他們二人的耳語,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在說什麽。
陛下的神情很高興,不知到底是提供了什麽奇怪的法子。
……
天色微亮,靜音山山腳下已然靜靜停駐了一輛馬車。
因著此處偏僻,又在深山之中,往常起早趕來的常常是求佛保佑之人。
馬車車簾被人挑開,自馬車內傳來了一道少女略帶不滿的聲音。
“爹,咱們非得來求神拜佛嗎?您還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啊!”
“爹可不就是擔心你嫁不出去!”說話間,二人已經下了馬車。
江太傅將自己這頑劣女兒扯出了馬車,麵色沉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