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則這樣時不時把視線關注到她身上,她還真有些沒法專心思考問題了。
君明輝沉吟了一會兒,才道:“賬本你拿到了,接下來要怎麽做?”
“嗯……現在缺乏證據。我的時間不多了。”她將賬本不動聲色地收入懷中。
她瞥了一眼屋門,低聲道:“聽聞今日侯爺的一名懷有身孕的小妾不小心摔倒,剛剛我回來發生的事情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君明輝愣了一下。
“我這就去看看。”
她當時一入侯府就聽見了下人的議論聲,當時她想著先告知君明輝蠱毒的事情,便先來看了君明輝。
“明白你的意思,你去吧,我沒事。”君明輝頷首。
外傷很快就能好,倒是蠱毒,不知會在何時發作。
……
侯府的後院好不熱鬧,跪了滿地的仆人。
當然,還有定北侯雷霆發怒的吼聲:“一群飯桶,連個孕婦都保不住!”
仆人們瑟縮在地麵上,一句話都不敢坑。
蘇雲沁走來時,看到的便是如此情況。
她出聲:“侯爺,我有辦法。”
剛剛在來的路上就向一位小廝打聽了一番,這小妾也是最近深受定北侯寵愛,今日摔了這一跤,大夫說可能是妻兒都保不住了。
奈何君明輝身受重傷,不能下榻看病。
侯爺此刻早已急的怒火中燒,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,屋中還毫無動靜。
聽見蘇雲沁的話,他抬頭看向蘇雲沁。
一見是冷星耀身邊的小廝,他略帶猶豫了一下。
“侯爺,若是再耽誤下去,那七夫人可等不下去了。”一旁的管家小聲提醒。
“罷了,就你了。”定北侯心中還是猶豫的。
他抬手示意,此刻人還坐在輪椅上,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腿。
那日賊人入書房偷賬本,那賊人的身形跟這小廝真的極像。
還有那日錦潤法師被殺那日,他出手拖住了這小廝的腳步,可沒想到君明輝竟然甘願為她連命都不要了。
哼,有點意思。
……
蘇雲沁入了屋中,便見一名小丫鬟端著盆子往外走,雙目瞳孔。
盆中都是血。
她走上前,看見那大夫還在幫孕婦止血。
“讓開。”蘇雲沁出聲嗬斥道。
看這孕婦的肚子,應該已經六個月了,大出血下,孩子要保住的機會很難。
她的眼底氤氳上了一分強勢的怒意。
大夫一聽她的嗬斥,下意識地讓開路。
“她失過多,你幫我去弄點人血來。”
大夫傻了。
“還愣著做什麽?”蘇雲沁瞪他。
大夫唯唯諾諾地點頭,轉身出去要血。
不過一會兒,大夫就端了一盆血給蘇雲沁。
彼時,蘇雲沁已經動手給孕婦止了血。她從懷中抽出了自己特製的銀針,以及一個小袋子。
“將血裝進來。”說罷,她將袋子遞給了大夫。
大夫第一次看見這種奇怪的東西。
古代沒有器材,她隻能自己製作。所以自己製作了簡陋的針管,以及血袋,用來給失血過多的病人補血。
至於血型的話,她也隻能用自己簡陋的辦法判斷對方的血型是否相符。
大夫在一旁完全充當起了幫手,看著她將那小袋子上多了一條奇怪的管子,管子頭上是針管。她動作嫻熟的將針管插在了病人的血脈上。
大夫不敢吭聲,一直盯著床榻上看起來脆弱至極的孕婦。
……
定北侯等了很久,已經漸漸不耐煩了。
可偏偏又是坐在輪椅上,腿腳不便。
“裏麵到底如何了?”他轉頭問一旁的管家。
管家僵硬著搖頭。
他哪裏知道裏麵如何了,也不在屋內,屋內也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響。
終於,門開了。
大夫戰戰兢兢地走出,老臉上都是木訥的神色。
定北侯連忙問道:“怎樣?”他急切,擔心自己的小妾要是有個三長兩短……
他現在一把年紀了,能讓自己的小妾懷上,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。
更何況在侯府,多是女兒,他希望多幾個兒子。
大夫的臉上呈現出了濃濃不可思議的表情。
不過一會兒,他的身後走出了蘇雲沁。
她身上的布衣沾染了些許鮮血,發髻也有些淩亂,幾縷垂落黏在了臉上。
“怎樣?”定北侯又問。
“沒事了。”蘇雲沁瞥了一眼定北侯,拱手道,“不過我有一事還請侯爺能應允。這夫人身子還較弱,需要好生調養,我可以幫夫人調養好身子。”
“沒事……了?”
“是,孩子也抱住了,侯爺請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