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小野垂著小腦袋,似乎在心底醞釀著說辭。
等了好一會兒,她才低低地說道:“爹爹,娘親,要不……我們別找了。”
“為什麽?”風千墨看著女兒,鳳眸一眯。
他發現女兒的情緒很失落。
蘇雲沁也在蘇小野的麵前蹲下身來,把女兒的小手握住。
“不行,快要找齊了,怎麽能夠放棄?”
蘇雲沁帶著嚴厲的語氣,反倒是安慰了蘇小野,給了蘇小野心底一點小小的堅定。
蘇小陌也連忙湊上前來叫嚷道:“就是啊,有哥哥在,肯定會沒事的!”
一時間,整個屋子裏都彌散開了一分暖意。
這股暖意輕輕柔柔地融入蘇小野的心底。
她抬起小臉蛋,輕輕點了點頭。
其實她找不找到藥,治不治得好這個病,她都無所謂。她最大的願望是希望跟爹娘和哥哥在一起過最幸福的一家四口生活。
這是她最大的願望。
蘇雲沁見女兒點頭的乖巧可愛模樣,伸手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。
風千墨站直身,深凝著母女兩,心底卻有了一絲沉甸甸。
沒有品嚐過親情滋味的男人,此時此刻感覺到這樣的親情極容易能讓人滿足,暖而沉。
……
“千墨,你將周茵茵關押在了何處?”蘇雲沁哄好了兩個娃娃,把風千墨拉出了屋子。
還有單雲。
“怎麽?”他知道她要去見他們。
見周茵茵倒無所謂,可若是去見單雲……
男人不會讓她去見。
單雲必須死。
單雲是君明輝的朋友,這一點來說,他其實擔心蘇雲沁會給君明輝麵子。
蘇雲沁舔了舔唇瓣,說:“我想讓周茵茵帶我去那凰族的領地。我需要跟她談條件。”
“要放她走?”男人沉聲問。
蘇雲沁點點頭,“她也成不了多大的氣候,除非她真的把我惹毛了。”
“想好了嗎?”
“我不是善良之輩。”她強調了一句。
她當然不會讓周茵茵這麽幹脆離開,她可不會忘記當初周茵茵差點要殺了她要殺了她爹的事情。
有時候報仇算賬,並非是要取對方性命,而是可以用其他的方式,把人折磨到痛苦不堪的地步。
“我陪你去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。金澤,你帶路。”
金澤莫名被點到名字,有些慌張地看向風千墨。
他這個做下屬的明顯感覺到自家陛下是不希望蘇雲沁去見,可這會兒燙手山芋就扔在了自己的手上,他莫名就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但風千墨卻點了點頭。
這點頭無疑等同於是默許。
金澤暗暗歎息了一聲,隻好帶路走。
蘇雲沁察覺到他們主仆之間的視線交流,倒也不說什麽。
待他們離開後,金冥迎上前來,說道:“爺兒,有件事……”
“什麽事?”
“周韻夫人跑了。”
風千墨驀地抬眸,幽邃懾人的眸光直視著金冥。
金冥隻覺得頭皮發麻,這極具威懾力的眼神,讓他心驚。他咽了咽口水,小心翼翼地解釋說道:“那位周韻夫人一聽說鳳族被滅,她執意要走,還用自殺作為威脅。”
要不是看在那是嶽母的份上,他也真的忍夠了。
不過這次先將鳳族殘留的餘黨解決了,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。
……
漠北的天牢修建之地比較隱蔽,因為地質關係,無法修在地下。
如今漠北所有的軍隊皆在風千墨的手中,他能隨意調動整個漠北的軍隊——雖然不是很多。
不過至今漠北尚無君王,大臣們怎麽進行抉擇也是漠北的事情。
蘇雲沁走入牢房,牢中幹燥幹淨,比古周國的地牢要環境好許多。
金澤走在前,蘇雲沁走在後。
她忽然問道:“我能去見單雲嗎?”
“額……蘇姑娘,爺兒吩咐過,不行。”
“哦。”蘇雲沁撇撇嘴,在心底暗暗想著某男真是小氣鬼。
她不過去見個犯人,像防賊似的。
金澤不由得小心翼翼看一眼蘇雲沁,見她麵露不虞,暗暗咽口水,不敢多言。
蘇雲沁又道:“你們家爺兒,就是小心眼。你回頭記得告訴他,他越是這麽防著,我說不定哪天就真的會給他戴個綠帽。”
金澤:“……”
這話,他可不敢告訴風千墨。
“記得告訴他,要原封不動地告訴他。”蘇雲沁又拍了拍金澤的肩膀,她盯著金澤的眼神裏還帶著威脅之意。
金澤後背默默發寒,呆愣愣地點了點頭。
蘇姑娘果然是不怕死。
走至周茵茵牢房前,牢房內的周茵茵聽見了動靜,立刻撲了上來。
“姐姐。”她抓住了牢房的鐵欄,雙眸迸射出了期待的光。
她分明都表現出誠意了,他們怎麽還要關押她?
蘇雲沁漠然看著她。
“姐姐,你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