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眉宇間染上戾氣,血紅的眸子裏解釋殺意。
頃刻間,整個院落裏都彌散開了濃烈而嗜血的殺氣。
吳麗雅被這股殺氣所懾,下意識地瑟縮到了月淳的身後。
她不想像其他女人一樣死無葬身之地。
“怕什麽。”月淳瞪了她一眼,推了她一把。
她伸手拉住吳麗雅的手,抓著她就走到了風千墨的麵前。
“千墨。”
“母後有事?”濃烈的脂粉味,讓男人不耐煩。
當著月淳的麵,他自然不會立刻動手殺了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,但絕對不能留。
他的小女人若是看到,肯定要吃醋。
“千墨啊,你看你這樣的後宮都空置了這麽久,哀家深覺你還是需要留一兩個女子在宮中。這麗雅,你可還有印象?”
“沒有。”男人想都不想就否定了。
其他的女人對他來說,不過就是陌生女人罷了,沒有任何用處。
他更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記這樣無關緊要的女人。
風千墨這般冷漠的神情,讓月淳臉上的神色赫然一滯,但神色也不過瞬間在眼底消散無蹤。
她笑著說:“千墨,看你這孩子,可別嚇著人家姑娘家。”
風千墨:“……”
他現在越來越不耐煩了。
他現在隻能立刻去見他的小女人。
“母後,倘若無事,帶著這女人離開。孤還有國事要處理。”
“你將麗雅留下,哀家便走。”月淳非但沒有退讓,而且還有語氣更甚之色。
她走近了風千墨,抬起頭直視著男人那雙血紅的眸子,微笑,“你不能殺她,否則……”
那一句否則,讓風千墨的血眸裏眸光輕動。
“什麽意思?”
“蠱後的氣息,你感受到了嗎?”
“……”男人的眉宇一擰。
他“看”向吳麗雅,雖然目不能視,但已經能夠立刻感受到了吳麗雅就站在那個方向,甚至能隱約察覺到她瑟縮成一團。
而之所以讓他關注也隻是因為這女人身上……也有蠱後的氣味?
太後笑眯眯地將吳麗雅牽至風千墨的麵前,伸手扯開了女子的麵紗。
“天……”金澤和金冥看見了這張臉,不由得同時出聲。
他們二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不是因為別的,就隻是因為眼前這吳麗雅姑娘竟然……有一張和蘇雲沁一模一樣的臉!
“怎麽?”風千墨看不見,他聽見下屬如此驚訝的神色,便察覺到有異。
金澤弱弱地說道:“陛下……這姑娘……跟蘇姑娘……”
像極了三個字他硬是說不出口。
何止像極了,分明就是一模一樣。
當然,整個乾坤宮裏的人都知道,這正的蘇雲沁就在某間屋子裏。
太後用一個易容過的女人送過來,是真的不怕死。
金澤咽了咽口水。
果然,一轉頭便看見了他家主子的眼底洶湧著濃烈的怒意。
身為一個男人,他非常清楚,自己的女人是獨一無,怎麽能夠讓其他女人代替?
“滾。”男人戾氣湧上,身上狂烈之氣暴漲。
這突然強烈的怒氣,讓月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怒氣波及給震開了數步之遙。
她心中咯噔了一下。
風千墨現在竟然都敢對她動手了!
“千墨!你竟然傷哀家?”
“你死了嗎?”男人無情淡漠地問道。
這話,讓月淳的話一時被噎住。
她怎麽覺得風千墨變了?往常對她如此溫順的人,怎麽今日突然戾氣暴漲?
吳麗雅也嚇得臉色蒼白如紙,隻能縮在月淳的身後。
“她身上也有蠱後,你若是殺了她,就等同於殺了母後。也等同於殺了蘇雲沁。”
“……”風千墨的眼神驟然一沉。
他不可思議地“看”向吳麗雅。
月淳到底在搞什麽?
“怎麽樣,明白了嗎?母蠱確實在我的身上,但雙生蠱卻在麗雅身上,你不能殺她。”
金澤和金冥站在一旁瞠目結舌。
感情一個蠱後占據了母子蠱、情人蠱和雙生蠱三種蠱類型?!
風千墨冷冷一笑。
月淳的話自然不能全信,但……
他擔心蘇雲沁。
“就依母後所言便是,現在帶著這女人離開乾坤宮。”
月淳得到了批準,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,看向吳麗雅說道:“還不謝恩?”
吳麗雅渾身顫得厲害。
暴君果然是暴君,一個眼神足以把她給嚇死。
雖然這個男人現在已經失明了。
她想著,剛要跪下,哪知男人已經越過她往乾坤殿走去。
吳麗雅剛剛張嘴,人都已經走遠了。
月淳站在原地,皺著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