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對自己的醫術如此有信心,風千墨微微側過頭來,細細打量著她麵容上的情緒。
她絕美的麵容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,可眼神中分明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
“好。”他說了一個字。
此刻再多的言語都是多餘的。
蘇雲沁看著他率先踏出去一步,她連忙追上他的腳步,握住了他的大手。
這一握,也讓男人腳步下意識地放慢了些許。
……
風翰天得知月淳死去的消息,神色一點都不驚愕。
他坐在位置上,聽著四周的犯人正在議論當今太後死得多麽淒慘,他卻狠狠唾棄了一聲:“死有餘辜!”
那語調,絲毫惋惜都沒有,甚至還有更多的幸災樂禍。
他的唾棄聲也讓靠近的犯人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。
風翰天回瞪了一眼那人。
他在等,憑他對風千墨的了解,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。
當蘇雲沁不一定了……
畢竟蘇雲沁的那個女兒還需要他的法子活下去。
正想著,牢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以及說話聲。
“陛下。”是獄卒的聲音。
風翰天從角落裏站起身來,走向了牢門處,雙手負在身後站定。透過鐵欄,他看見了風千墨帶著了一名太醫打扮的人走來。
“皇叔。”風千墨站定在他麵前。
隔著鐵欄,男人銳利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,似是覆著了一層冰霜。
風翰天迎視著風千墨那冷冽徹骨的眼,卻是笑了,笑容猙獰幾分。
“陛下,是來放本王出去的?”
“嗬。”風千墨冷笑,倒是想得挺美。
蘇雲沁微微抬起眼簾,漠然地掃視著這位攝政王。
當朝攝政王卻落得這個田地,他不但沒有反省之感,竟是開始還妄圖逃出去?
她不動聲色地拉車了一下風千墨的衣袖,“讓我跟攝政王談。”
“不行。”男人一聽便明白她這是想要把他趕走,他臉色一板。
“相信我,你在這兒他不會跟我說什麽實話的。”蘇雲沁踮腳,低聲告訴他。
她言罷,還特地在他的側臉上落下了一個吻。
風千墨的神色微斂,隻好作罷。
“我在外麵等你。”
蘇雲沁點點頭,目送他轉身離開。
她知道,風翰天這人是絕對不會這麽老實把一切都告訴她,若是要談條件,風千墨在場的說不定會一掌斃了風翰天的命。
那既然如此,還是得在私下問。
風翰天站在牢中光線暗淡,外麵的光線卻相當充足,他一瞬間便看明白了這位喬裝成大夫的女人是誰了。
他低低地嗬嗬了兩聲:“蘇雲沁?”
一瞬間,他認出了蘇雲沁。
蘇雲沁也不反駁,走近他。
“攝政王?幸會。”
“難怪月淳說什麽風千墨進來寵幸了一個男人,原來是你。”
“攝政王,咱們也不拐彎抹角說話了。聽說你曾患有心疾?”看風翰天這般模樣,可真不像是患過心疾之人,他此刻身子看上去格外硬朗,若是光從身體角度來說,他也太好了些吧?
風翰天笑容冷冽,“想要藥方?”
“我不需要藥方。”蘇雲沁也同樣沉聲打斷他的話,“你告訴我,你是如何治的?”
“蘇雲沁,本王可以告訴你,但你得放本王出去。”
蘇雲沁眸光越發冷冽了。
這男人就是一隻老狐狸,她也不是那種輕易上當之人。
她垂著雙手在兩側,緩緩五指並攏,沉沉地道:“攝政王,你若是不說,一輩子都出不去。”
“我認得一個大夫,可以換心。你以為用藥能延長多久時間?若是換心了之後,那就是……”
“嗬嗬。”蘇雲沁不信,兩個字打斷了他的話語。
她更靠近了鐵欄,逼視著風翰天。
“換心?這麽說來你身上的心是別人換的?”
她不信,這樣高風險的手術在現代都極其困難,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世界裏。
這是古代,很多設備和藥材上都在技術上跟不上,怎麽可能換心?
除非是有現代醫學設備。
更何況換心不是隨便的,必須要血型等等都相應配合才能換。
“自然是,否則你以為我能活得這麽輕鬆?”風翰天抱著手臂,“你若是願意放本王出去,本王便可以把這一切事情都告訴你。如此一來,你我也算是共贏。”
共贏?
蘇雲沁真覺得好笑,他還真有臉說出口。
“容我考慮。”她說完這話,轉身往外走。
看著蘇雲沁的背影,風翰天又叫嚷了一聲:“你一定會同意的。”
蘇雲沁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。
倘若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母親,她自然會同意。
可她是一個大夫,不會這麽草率同意。
她對自己的藥方有很大的信心,最後一味藥叫作“斬月果”,隻是她翻找了很多書籍,沒有介紹這種藥材多在何處尋,隻說了它的用藥之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