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驀地轉過身來,瞧見站在身後的墨衣男人。
他正定定地看著她,灼灼的華眸裏沉斂著讓人讀不懂的情緒,眸中似有萬千言語。
蘇雲沁放下了手中的包袱,走上前。
“你……”
“孤派人護送你回去。”風千墨率先出聲說道。
蘇雲沁輕輕抿了抿唇,還是點點頭,才緩慢道:“除此之外,你沒有別的要與我說的嗎?”
她感覺到,他應該是有話要說的。
他們就要成親了,隻是還要分別一個月,對彼此來說,多少有些不舍。
他在她的麵前攤開了大手,掌心中忽然靜靜地躺著一塊玉佩。
“這是什麽?”她奇怪地問道,將玉佩拿起。
“你一半我一半。”
蘇雲沁看見上麵刻著二人的姓,一個風,一個蘇,玉佩中間還有一條裂痕,輕易能掰開。難怪她說玉佩上為什麽有兩根線,原來是一人一個。
她揚起唇角,“好。”
然後,她將雕刻著“蘇”的一半玉佩遞給了他,眼底漾開了一抹微笑。
“等我。”她輕輕說了兩個字。
對視間,已經勝過千言萬語,再多的言語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。
風千墨將玉佩收入袖中,上前把她徹底摟入懷中,緊緊地抱著。
“若是可以的話,我真舍不得你走。”他將臉埋在了她的脖頸間,輕輕蹭了蹭。
他嗅著她墨發間熟悉的清香,讓他舍不得。
蘇雲沁將臉埋在他的懷中,輕輕地說道:“再忍忍,畢竟咱們也要根據規矩來吧?”
好歹這是蘇鵬那死板的老頭給的要求,他們作為晚輩,終究還是要按照規矩來。
耳邊傳來了男人低低地一聲嗯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他側首,溫涼的唇擦過她的耳廓,輕柔地吩咐。
蘇雲沁蹭著他的懷,點了點頭。
男人便鬆開了她,“孤送你出宮。”
“不用,這樣弄得好像要生離死別似的。你不用送我,我自己能走。”蘇雲沁往外走,走了幾步,又覺得不太甘心,折返回來,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。
風千墨的眼神一暗。
溫軟的唇便落在了他的唇上,暖而輕柔。
熟悉的氣息,讓他真想加深這個吻,但還是深深忍住了。
小女人難得主動獻吻,讓他心微微顫了一下。
蘇雲沁親夠了,才鬆開了他,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,才道:“好了,我走了。”
他看著女人那紅潤飽滿的唇,真想把她逮回來狠狠親一口,但他忍住了。
行,來日方長,他瞪著下個月初八時,把這小女人給狠狠折騰一番。
蘇雲沁往外走。
心底湧起一絲惆悵。
這麽一走,就是分別一個月,不知道男人帶孩子會怎麽樣呢?那場景,真不敢想。
……
轉眼半個月過去。
初三之時,古周皇宮忙碌著準備著公主的嫁妝,準備著讓他們的長公主出嫁。
蘇雲沁也懶得去打理什麽,便由著爺爺和爹幫她安排。
夜幕降臨,她坐在屋中,雙手托腮看著窗外的月色,眼底浮上一層憂色。
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婚前憂慮症?
這時候靜容踏入殿中,叫道:“小姐,嫁衣已經送過來了,您看看?”
蘇雲沁抬起頭,看向靜容雙手捧著托盤走入,她眼神閃了閃,站起身來。
“我看看。”
這是從天玄送來的嫁衣。
嫁衣的款式都是風千墨親自選的,嫁衣的尺寸跟她完完全全貼合,她抬起手指輕輕摩挲著嫁衣上柔軟舒適的材料,眼神柔下去了幾分。
風千墨很細心。
“小姐,要不要試一試?”
蘇雲沁微頷首,點頭道:“試試吧,看看合不合身。”
雖然看一眼就知道非常恰合自己的身。
靜容微笑,連忙替她更衣。
剛把嫁衣穿上,外麵忽然傳來了侍衛的低喝聲。
“什麽人?”
這次回古周,風千墨是特地安排了邪風護送她回古周,邪風的聲音也傳了過來。
“君明輝,你幹什麽?”
“閉嘴,我們陛下的名諱是你能直呼的?”另一道帶著些稚嫩的男音嗬斥住了邪風。
蘇雲沁連忙看向靜容,“快,幫我把衣裳換回去。”
她不想讓自己這嫁衣給其他男人看到,這是她出嫁時該穿的衣裳,隻想給風千墨看。
靜容一聽,連忙點頭,幫她把衣裳給換掉。
外麵傳來了一陣打鬥聲,看樣子是邪風出手了。
不過一會兒,衣裳換好後,蘇雲沁才走了出去,“都住手!”
外麵邪風正與君明輝的下屬對打,對峙的氣氛明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