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雲沁是現代人,才不信這滴血認親的把戲。
可她根本沒法跟這些老頑固解釋清楚。
既然如此,那就讓他們死心好了。
雖然醫藥空間裏有不少東西,足以證明她兒子跟風千墨的血緣關係。
眾人相視一眼,目光一下頓在了蘇雲沁的身上。
“皇後娘娘如此理直氣壯,恐怕是太師大人誣陷在先?”
要是誣陷的,他們豈不是站錯了隊?
蘇雲沁見太師沒反應,冷冷問道:“太師大人怎麽突然不說話了?大家既然想看,本宮就讓人端碗上來。”
她抬起衣袖,命宮人將盛有清水的碗端上來。
“娘娘,且慢。太師大人既然說了這話,想來要麽就是心中早有城府故意陷害,要麽就是被小人攛掇誣陷,若是滴血認清之後孩子確實是陛下的骨肉,那太師大人這是……故意誣陷皇家子嗣之罪呀!”
一位老臣也忙不迭幫蘇雲沁說話。
雖然如今帝王的消息失蹤不見,可說到底這曾經追隨著風千墨的良臣還是存在著的。
他們始終站在蘇雲沁這方。
蘇雲沁換了一個稍稍舒適的坐姿,將後背靠在椅背上,似笑非笑地道:“尚書大人說的極是。顧相,你說說,汙蔑之罪如何處置?”
太師老臉上的光彩越發掛不住了。
他倉皇轉頭看向其他同黨人,可其他人都不敢與他對視,生怕被牽連拉下水去。
“回稟娘娘,按照以前陛下的處置,重則割舌罷免官位,輕則五十大板。”
“好,顧相,你看,這到底是輕罪,還是重罪?”蘇雲沁手指微曲,有意無意地輕輕敲在椅子扶手上。
自從那兩個王爺返回朝堂後,這些大臣蠢蠢欲動的樣子,早已讓她看不下去了。
今日這樣的機會,既然他們是自己撞上槍口,她又豈能放過?
蘇雲沁的問題,讓顧玉恒露出了一絲笑意,他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師。
“太師大人,你可要想好了。”
太師身子顫得厲害,就像是在熱鍋上煎熬著。
“還請皇後娘娘證明給老臣看,老臣哪怕被割舌丟了官位也無妨。”
蘇雲沁冷嗤一聲。
他貴為太師,日後必然是太子的老師,她可不想讓這樣的老頭做她兒子的老師。
“來人,去請皇子殿下過來。”
顧玉恒側頭同情地看了一眼太師,輕輕搖搖頭,頗為感歎。
這一把年紀了,就不該去參與這樣的紛爭,早該收手才是。
蠢,蠢不自知。
不過一會兒,風小陌被帶入了朝堂中,一臉懵逼地四處張望,最後看見了站在蘇雲沁身側的風絕舞。
“娘……母後。”他剛要出口叫娘親,又及時收回了這個稱呼。
當著這麽多臣子的麵,娘親以前吩咐過他和妹妹,日後都需要叫母後而非娘親。
免得又要給這些大臣拿捏著一個把柄。
“大寶過來。”蘇雲沁看見兒子,輕輕招了招手,讓他靠近。
風小陌抬起小腳,最後在風絕舞的身邊站定。
“小陌,這個老爺爺說你不是你爹爹的兒子,非要割你的小手指才能證明。為了不讓你母後為難,咱們割一下手指可好?”風絕舞蹲下身,拉住了風小陌,輕輕哄著。
她最是疼愛這兩個孩子,她割自己的手指頭倒也無妨,可是割的卻是侄子的手指。
“沒事。”風小陌拍了拍小胸脯,一臉傲氣地說道,“我長大了,我是男子漢,才不怕。”
太師咽了咽口水,偷偷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風小陌。
這和陛下小時候真的像極了……
他當時想到陛下不在,即便是滴血認親也不可能認,畢竟陛下不在。
可現在倒好,這個風絕舞竟然冒出來。
蘇雲沁拉過兒子,“大寶,為了你父皇,乖乖聽話,割一下就好。”
說罷她從袖中取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,讓兒子把手伸出來。
風小陌也不害怕,這小臉上甚至沒有一點表情波動,乖乖地將小手伸了過去給蘇雲沁。
手指尖一疼,她的刀輕輕刮過指尖,刺刺地疼,但也不過是一會兒罷了。
血珠滾輪入碗裏,風絕舞也很快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刀。
兩滴血珠在水中慢慢匯聚在了一塊。
眾人紛紛擠了過來看情況。
“是親生骨肉,是親生骨肉!”
“是啊是啊!”
湊近看的眾人紛紛點頭,激動地叫道。
他們說完這一切,不約而同地看向跪在地麵上的太師,有的嘲諷有的表以同情,但沒人會傻到為這位太師大人求情。
日後,太子冊封之事後,這太師也會被撤換掉。
如此品德,如何做太子的老師?
蘇雲沁淡淡地道:“都退下去。”
眾臣被她的聲音給驚了一下,紛紛退了下去,他們相互對視一眼,聽出了皇後這情緒中的不滿和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