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雲沁微微頷首,目光曖昧地掃了一眼他紅透的俊臉,說道:“我有事情想與你們夫妻二人商量。”
她這般嚴肅,君明輝原本臉上的潮紅也立時收斂起來,他側身讓開了路,輕輕點頭。
“進去吧。”
屋中的風絕舞聽見了動靜,忙爬起來看向踏入屋中的蘇雲沁。
“嫂子。”
“沒事,我坐下與你們說。”蘇雲沁尋了一張凳子落座,倒是沒有立刻開口說話。
風絕舞和君明輝相視一眼,二人都靜靜等待著蘇雲沁開口說話。
“君萬淵的事情,我都與你們說過了,尤其是關於這男人要搶我女兒心髒去煉藥的事情,你們都該知道吧?給他煉藥的大國師,不知是何許人也,君大哥,我想你能出手。”
君明輝擰了擰眉,“雲沁……”
“好吧,你若是不方便,你告訴我一些事情也……”
“不是,雲沁,你誤會了。我不是不方便,我隻是在想,倘若真的將此人扳倒,日後這皇位能讓誰來做?”
君明輝的表情有些凝重。
他不會再走上皇位坐下,永遠都不可能再去坐這樣的位置。
風絕舞抿了抿唇,才道:“明輝,我沒事,不管是誰坐皇位,也不能留個禍害來害我嫂子和孩子們。”
她也絕對不希望這樣的惡人掌控整個天焱,日後指不定還會對天玄造成很大的威脅呢?
蘇雲沁點點頭。
“好,我回頭待絕舞去見父皇和母後,然後寫信給你。”
這話,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承諾。
能夠解決這君萬淵,要麽暗殺,要麽明目張膽地打仗。但她不希望再打仗,生靈塗炭的事情,還費人力物力財力。
即便是風千墨不在乎,她卻在乎萬分。
……
翌日他們一行人離開。
馬車起初都是行駛的相當平穩。
天色卻漸漸陰沉下來。
風絕舞正倚在君明輝的懷中,輕輕說道:“不管怎樣,我們都要幫嫂子。”
他們與蘇雲沁是分開兩輛馬車坐,主要是蘇雲沁並不希望與他們夫妻兩坐在一起看他們膩歪的樣子。
然而……
君明輝輕輕點點頭,出聲道:“必然幫。這大國師,我會替她調查清楚。”
話音一落,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。
君明輝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風絕舞,外麵便傳來了馬兒的嘶鳴聲,以及靜容和邪風的驚叫聲。
他猛地扯開簾子,發現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崎嶇的山路上,而蘇雲沁的馬車直接從山坡上滑了下去。
山坡下方就是大江。
“該死!”
“嫂子!”風絕舞的臉色大變,忙推了推君明輝。
君明輝抱著她下了馬車,看了看這山坡。
山坡很陡,但好在下方高大樹木林立,再往下就是江水,不知馬車衝到了下麵倒在了何處。
“怎麽辦?”風絕舞一手扶著肚子,一手緊緊抓住了君明輝,急得像是要哭了。
君明輝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慰似的說道:“你不要急,現在馬上派人下去尋人。”
他安慰自己的夫人不要急,其實他的心底比誰都著急。
雲沁不會有事的!
他轉頭對一旁的暗衛吩咐:“馬上下去找人,立刻下去!”
他又挽著風絕舞的手,輕聲說道:“我派人先送你去附近的客棧休息,我下去找人。”
畢竟風絕舞這肚子裏還有孩子,若是有個閃失就不妥了。
風絕舞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,輕輕點頭。
……
四周白茫茫的一片,蘇雲沁爬起來的時候,目光都有些茫然。
腦子一陣陣發疼。
她轉頭發現,靜容躺在那邊的血泊中,踉蹌著撲過去,晃了晃。
“靜容,靜容!”
她四下看了看,四下荒蕪無人煙,她檢查靜容的身體,扒開了靜容的衣裳,發現她的後腦勺受到了重創,血都是從那方流出來的。
失血過多,心跳微弱。
“邪風!”她叫了一聲,但四周不見邪風的蹤影,隻有翻倒在地的馬車。
當時看見馬車翻下來,她拉著靜容就躍下了馬車,情急之下還叫道邪風跳馬車,可不知道邪風到底跳沒跳!
她顧不得邪風,把靜容收進了醫藥空間裏,開始給靜容緊急救治。
若是再耽擱下去,她會失血過多而死!
兩個時辰後,她才氣喘籲籲地坐在了地上,看著病床上被包紮好傷口的靜容。
腦部失血過多,幸而這空間裏有血袋,可以給這丫頭補血。
“靜容,你會沒事的。”她握了握靜容的手。
這是她重要的人之一,她絕不能讓靜容有任何事。
心底如此安慰著自己,她站起身來,眼前有些發黑,身子晃了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