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麽等了半個時辰,忽然他瞳孔瑟縮。
他清晰瞧見了二人憑空出現,最後風小野將墨易寒攙扶著上了床榻,而墨易寒的傷口上也已經纏上了繃帶。
因為是傷及身體裏的器官,又加上劇毒,大夫們都不擅長內科手術,隻能紛紛搖頭離開。
這會兒風小野已經卻冒險一試。
她把人扶下,暗自抹了抹額際上沁出的汗水。
“沒問題了。”
這是她的第一個病人,也是她第一次動手成功了。
剛剛手術過的男人臉色更加蒼白,打了麻藥下昏昏欲睡,他闔上眸子,聽著風小野的聲音卻格外覺得安心。
風小野替他將被角掖好,正要抽手離開,卻被他驀地抓住了手腕。
她一怔。
“小野,不要走……”昏迷中的男人輕輕夢囈地說了幾個字。
風小野凝視著他那蒼白的俊臉,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再抽出自己的手了。她輕歎了一聲,所有情緒也隻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才會顯露無遺。
站在營帳外的無寂始終透過營帳帳簾露出的縫隙看著裏麵,心也在一點點揪起。
他快要還俗了。
然而在還俗前,他卻動了情。
該,還是不該?
都說一旦動了情的和尚再也沒有悟性,之後的人生必然一輩子都會被紅塵牽絆,斷不了,就隻能執念一生。
昏迷中的墨易寒漸漸鬆開了風小野的手。
風小野取回了手,從懷中摸出了白紗遮了半張臉,才裝模作樣地站起身來吩咐道:“外麵的人可以進來了。”
長鬆和長竹聽見風小野的吩咐,本想率先衝進去,卻見堵在門口的無寂。
無寂連忙站直身來,替他們二人挑開了帳簾。
“大夫,我們少爺他……”
風小野看了一眼身側躺在床榻上的少年,故作嚴肅道:“沒事了,暫時不能碰水。”
“那……您可會留下來?”長竹好奇問道。
他更想知道這位大夫會不會親自留下來給他們少爺繼續醫治,萬一這傷口又再次潰爛了,他們上哪兒尋人去?
風小野好像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一般,麵紗下的櫻唇輕輕揚起一抹弧度。
“你們放心好了,我自然會留下來照顧他,直到他痊愈為止。”
如若不好好照顧他,她自己心裏也過不去。
長竹和長鬆一聽,動作極其一致默契地鬆了一口氣。
他們擔心這是個突然冒出來要害死他們少爺的人,假意治了病就走,那豈不是……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去交代。
“你們給我和師兄安排住處吧?”風小野又道。
二人一聽,連忙點頭,長鬆出門吩咐一位士兵去準備營帳。
他們前腳剛剛出了營帳,有下屬突然急忙衝入帳中匯報:“將軍傷勢如何了?”
“怎麽了?”
“聽聞今晚上那些亂黨要來突襲,是派過去的細作傳來的消息。”
剛剛走到門口的風小野停下了腳步。
聽見這話,她的雙眸閃了閃,眼底燃起一抹暗湧的怒焰。
“小野,怎麽了?”無寂問道。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