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玉恒瞥向身後低著頭不做聲的人，伸手推了推她。
葉錦被人推了一把，才恍惚了一陣，連忙跪下行禮，“草民葉錦參見皇上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神額，為什麽她覺得自己有一種成了待宰羔羊的錯覺？
她的聲音因為藥物的關係變得格外嘶啞，有些像被人在喉嚨處掏了幾爪子似的。
這般嘶啞難聽的嗓音讓一旁的小靈子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風蕭陌沒有懷疑，隻是揚起眉梢說道：“嗯，抬起頭來讓朕看看。”
葉錦默默把兜帽放下，卻突然聽見身邊的顧玉恒狠狠咳嗽了一聲，似是在提醒她什麽。她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個平明百姓，不能直視龍顏，立刻裝作害怕的模樣解釋：“陛下龍顏豈容草民直視？”
那語氣，好像是真的害怕似的。
不過顧玉恒也看出她這是裝的。
這少年，很特別。
風蕭陌抱著手臂，晚膳也不吃了，冷聲道：“違抗聖明也是要殺頭的。”
這話一出，葉錦身子一抖，連忙抬起小臉看他。
果然常言道，伴君如伴虎，還真是一點都不假。
這個年輕帝王看起來就是個喜怒無常之人，這次趕緊隨便拿到點東西就走。
風蕭陌目光凝視在她的臉上，目光一頓。
眼前這少年的麵容很是白皙，五官倒是清秀俏麗，不是一眼令人驚豔的模樣，但便是這樣清秀的少年看上去也是有些賞心悅目的。
他見這少年不是之前那客棧裏遇到的女盜賊，蹙了蹙眉。
“有勞顧叔了，這些日子特殊，讓巫師暫住皇宮。”
顧玉恒沒懷疑，覺得也確實是如此，點點頭同意道：“那就住在宮中也方便，陛下打算何時讓巫師做法？”
風蕭陌抬起食指輕輕撫著下顎，表情幽邃。
何時做法？
“過兩日。”
過兩日？
顧玉恒蹙眉，覺得有些奇怪。這事情不是當務之急，畢竟之前風蕭陌還催著他趕緊尋個合適人選，但沒想到現在人找到了，卻說……等兩日？
為什麽？
風蕭陌迎視著他那略帶不解的神情，隻是揚起唇角微微一笑，似是給了顧玉恒一個算是安慰性的笑容。
看著他這笑容，顧玉恒隻能把疑問收入腹中不再問。
“既然陛下如此打算，那臣就先告退了。”
“有勞顧叔了。小靈子，快送送顧叔。”
小靈子連忙應了一聲，親自去送顧玉恒。畢竟顧相對太上皇和現在的新帝都有著特殊的意義，這位丞相為官數載，一直都是天玄的頂梁柱。
顧玉恒也不反對小靈子相送，他早已習以為常了。
人一走，葉錦低著頭，暗自抹汗。
她還站在這兒，該怎麽辦？
可上方的帝王卻沒有要出聲的意思，她隻能站在原地一直等待著帝王離開或者出聲讓她滾，然而等了半天……
整個殿內詭異地靜謐。
葉錦終於按耐不住了，小聲提醒道：“陛下……草民是否也可以……退下了？”
她還真是佩服自己，竟然還這麽好脾氣地問。
奈何眼前這位是皇帝，她又不能直接走。果然古代人的破規矩特別多，這事情要擱現代，直接轉身走人便是了。
上方的風蕭陌似是剛剛回神似的，出聲道：“嗯，你退下吧。”
葉錦暗自嘟噥：“早說不就沒事了。”
言罷這話轉身就走了，也不再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