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過後,秦羽收回手,扭頭看向唐蜜:“他怎麽會突然昏倒?”
唐蜜不敢說實話,隻能含糊應道:“也沒什麽,我就是給他吃了兩塊玉米發糕。”
秦羽的目光猶如刀子般,將她從頭到腳刮了一遍。
即便他什麽話都沒說,但她還是能感覺到——
他不相信她說的話。
他在懷疑她。
秦穆忙問:“五郎這到底是怎麽了?”
秦羽:“他脈搏強勁,身體健康,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“那他為什麽會突然昏迷不醒?”
秦羽瞥了一眼心虛的唐蜜,說:“五郎是因為虛不受補,才會突然昏迷,接下來幾天給他多喝點水,少吃點肉和甜食。”
得知五郎無礙,秦穆和唐蜜都鬆了口氣。
秦穆幫五郎擦掉鼻血,口中念道:“怎麽會虛不受補呢?家裏連隻雞都沒有,拿什麽東西把他補成這樣的?”
唐蜜生怕他懷疑到自己頭上來,連忙說道:“灶房裏的火還沒滅,我去燒飯了,再見!”
說完她就一溜煙地跑走了。
跑進灶房裏,唐蜜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。
剛才真是嚇死她了。
那個秦羽實在太難對付了,她差點就露餡了。
以後用靈泉水還是悠著點兒吧,這種意外一次就夠了,再多來幾次的話,她非得被嚇死不可。
等唐蜜將飯菜擺好,秦穆和秦羽已經先後走進堂屋。
她問五郎怎麽樣了?
秦穆說:“他還在休息,我們先吃吧。”
唐蜜特意留了兩塊發糕,又從碗裏扒拉出一些菜,放到灶上熱著,這樣等秦朗醒來之後就能吃了。
紅棗和玉米麵做成的發糕香甜可口,很快就被三人吃光了,就連紅薯葉和南瓜藤也被吃得一幹二淨。
唐蜜蹲在井邊洗碗。
秦穆走過來:“你去休息,這些事情讓我來做吧。”
唐蜜正好想去看看秦朗,便沒有推辭,擦幹淨手後,起身往東屋走去。
此時天色已黑,雪白的大月亮掛在夜空中。
秦家沒錢買燈油,屋裏光線非常昏暗,唐蜜接著朦朧的月色,看到秦朗躺在床上還沒醒。
秦羽坐在輪椅上,手裏抱著個小碗,正在不停地搗藥。
他抬起眼皮,看了唐蜜一眼。
唐蜜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,看到秦朗眉宇間的黑氣隻剩下一絲絲。
直覺告訴她,黑氣減少,應該是件好事。
但秦朗還沒醒,她暫時還無法做出確切的判斷。
唐蜜幫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,耳朵忽然聽到秦羽的聲音。
“剛才是你讓大哥來找我要賣身契的?”
唐蜜動作一頓,她扭身看向秦羽,見他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。
她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何用意,但還是老實地應了一聲:“嗯。”
秦羽將搗好的藥放到矮桌上,口中說道:“賣身契不能給你。”
聞聽此言,唐蜜心頭頓時就涼了半截。
她忍不住追問為什麽?
賣身契被人捏在手裏,就意味著她的生命和自由全都屬於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