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衍嗤笑道：“蕊娘是個姑娘家，如果不是萬不得已，她會離開侯府嗎？你與其坐在這裏逼問蕊娘，倒不如回家去問問那個狐狸精，看她是怎麽說的。”
靜安候的神情越發不悅：“這件事情跟安姨娘有什麽關係？”
“蕊娘跟我說，那個狐狸精想把她嫁給一個糟老頭子做繼室，還威脅她如果不聽話，就會整得她身敗名裂。蕊娘很生氣，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自保，隻能悄悄離家出走，來找我尋求幫助。”
司徒衍說到這裏的時候冷笑出聲：“不過我知道，就算我把這些話說給你聽，你肯定也不會相信，反正在你的眼裏，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過那個狐狸精。”
靜安候沉下臉色：“如果真出現這種事情，蕊娘為什麽不跟我說？她是侯府的嫡女，她的婚事必須要由我做主，安姨娘哪有這個資格？”
“她是沒有資格，可她有你撐腰啊，隻要她在你耳邊吹吹枕邊風，你不就什麽都答應她了嗎？”
靜安候露出怒色：“你從哪裏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？！”
司徒衍慢悠悠地說道：“這些不是我從別人嘴裏聽來的，而是我親眼看到的，無論那個狐狸精說什麽，你都相信她。你一心一意地護著她，甚至連她害死我娘的事情都可以輕輕放過，我和蕊娘還能指望你什麽？！”
聽到他提起聶氏，靜安候原本要爆發的怒氣，立刻就被悔恨給取代了。
靜安候這輩子對不起兩個女人，一個是安姨娘，另一個就是聶氏。
他曾經許諾安姨娘會永遠愛她，結果卻沒有信守承諾，他愛上了別人。
他曾經想要好好地跟聶氏過完下半輩子，結果卻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麵前，他卻無能為力。
這麽多年來，他一直都生活在悔恨之中。
他竭盡全力地想要彌補。
安姨娘倒還好，她的要求不高，隻要能留在侯府裏麵，陪在靜安候身邊就行了。
但聶氏這邊卻非常麻煩。
聶氏已死，留下一雙兒女，靜安候努力地照顧他們，想以此來彌補聶氏。
然而司徒衍並不領情，隻要他一靠近，司徒衍就會像個刺蝟似的，豎起渾身的尖刺，將他刺得皮開肉綻。
靜安候深深地歎息：“衍兒，你年紀還小，很多事情你都不懂。安姨娘確實有些事情做得不對，可是她已經認真悔改，咱們就不能把那些往事給揭過去，一起開始新的生活呢？”
司徒衍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絕：“不行，隻要侯府裏麵有她在一天，我和蕊娘就一天不會回去。”
“我們是一家人，你為什麽非得把這個家拆散不可？”
“不，在我和蕊娘的眼裏，這個家裏隻有我們兄妹和你，沒有那個狐狸精，”司徒衍頓了頓又補上一句，“但你要是非得跟那個狐狸精在一起，那你就從我們的家裏滾出去吧，我們不需要你這樣的父親。”
“衍兒，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？安姨娘跟了我許多年，她將她這輩子最好的年華全都耗費在我身上，我必須要對她負責！”
司徒衍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：“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，跟我沒關係，反正我隻要她滾出侯府。”
靜安候府咬牙質問：“我要是把她趕出侯府，那她以後怎麽辦？她下半輩子該怎麽活？”
“活不了就去死唄。”
“你！”
眼看靜安候就要被氣得掀桌，唐蜜連忙出聲打圓場：“先別說這些了，趕緊吃早飯吧，再不吃就該涼了。”
司徒衍立刻從冷嘲熱諷的模式，切換到柔情似水的模式，他夾起一個餃子放到唐蜜的碗裏：“這餃子是他們店裏的招牌菜，你快嚐嚐看吧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