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衛找到的是一封書信。
寫信的人是潁川王,他在信中邀請平樂伯明晚過府一敘。
當平樂伯看到那麽封信的瞬間,臉色頓時就變了變,但還是努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:“潁川王最近得了一幅名畫,想邀請我前去品鑒,這有什麽問題嗎?”
秦容看了他一眼:“請問是什麽名畫?”
“這我哪知道?又不是我的畫,你想知道的話可以直接去問潁川王。”
“你說得對,這件事的核心在潁川王身上,”秦容晃了下手裏的信函,“潁川王應該不止給你一個人寄了邀請函吧?”
平樂伯的臉色越發難看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,還是不願意說?”
“我真不知道!這事兒是潁川王搞出來的,跟我沒關係!”
“好吧,既然你堅持不肯說實話,那我們就隻能得罪了,”秦容收起臉上的笑容,目光變得冷如刀鋒,“把蕭家人全部帶走。”
侍衛軍立即動手將蕭家人全部綁起來,女眷和孩子們被嚇得大哭起來。
平樂伯氣得渾身哆嗦:“你們憑什麽抓我們?我可是平樂伯!”
秦容:“忘了告訴你,剛才我說錯了,我們沒有匿名舉報函,也沒有什麽在逃欽犯,我們大半夜的找上門來,要找的其實是證據。”
“什麽?”
秦容捏著手裏的信函,緩聲說道:“最近密探察覺到潁川王在暗中頻繁約談京中官員,其中還有很多士族貴胄,聖上覺得此事很可疑,便命令我徹查此事,結果你猜我查出了什麽?”
此時此刻,平樂伯感覺渾身都血液都涼透了。
他不敢去聽秦容接下來的話。
他恨不得秦容立刻變成啞巴,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可惜事與願違。
接下來秦容說的每個字都很清晰:“我查到潁川王在暗中密謀造反,他們已經跟鎮南王達成聯盟,隻要鎮南王一發兵,潁川王就帶著他的黨羽們進宮逼陛下退位讓賢,而這封邀請函,就是潁川王拉攏官員士族的證據。”
平樂伯再也站不住了,整個人都往後倒。
然而侍衛軍卻牢牢地抓住他,不讓他昏倒在地的機會。
秦容:“伯爺不需要害怕,您先去牢中稍待片刻,您的同黨們很快就會來陪您一起奔赴黃泉。”
平樂伯垂死掙紮:“不!我隻是收到了邀請函,但我沒有去,我是清白的!”
“蒼蠅不叮無縫的蛋,潁川王放著那麽多的人不邀請,為什麽偏偏邀請伯爺您呢?還有這封邀請函,若是您真的不打算去,應該在收到信後就立刻把它撕掉,而不是把它整整齊齊地放在書房裏麵。”
平樂伯無言以對。
事實上,這並不是潁川王第一次約見平樂伯。
他們在此之前就已經悄悄見過兩次了。
潁川王跟明和帝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,他們以前的感情還算不錯,但明和帝的疑心太重,在登基之後就對潁川王嚴加防備,導致兄弟兩人的關係逐漸疏遠,再加上有鎮南王在暗中挑唆,潁川王便對明和帝生出了異心。
在前兩次的密探中,潁川王已經將造反之事按時給平樂伯,並承諾他,隻要他能助一臂之力,就有了從龍之功,待事成之後,他就從九等伯爺升到一等國公!
平樂伯沒能抵抗住誘惑,接受了對方的提議。
他們以為此事神不知鬼不覺,卻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明和帝給發現了。
造反可是要誅九族的重罪!
更何況明和帝的疑心極重,他是寧肯錯殺三千,也絕不放過一個。
整個蕭家都完了。
想到這裏,平樂伯感到一陣陣的絕望,心跳驟然加快,呼吸也變得極其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