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,缺醫少藥果然很嚴重,這樣下去,真的會有不少人因為一些根本不致命的傷病而死去。
見到黃大彪進來,其中一位老大夫腳步踉蹌地跑了過來,一下子跪倒在黃大彪麵前,聲淚俱下的哭求:
“黃將軍,請您向端木將軍請示一下,盡快買些急需的藥材吧,咱們的傷藥和退熱藥都快沒有了,許多受了傷的士卒本不應該就這麽丟了命啊!另外還請去外麵多招攬醫者進來吧,咱們人手實在是不夠啊!這些孩子們可都是為守衛北疆而受傷的,老夫身為北疆人,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們等死啊!”
老大夫頭發胡子都已經全白了,他已是古稀之年,是土生土長的北疆人。
他清楚地知道定北軍對北疆帶來了多大的變化。
以前,北疆還不叫北疆,隻是前朝流放犯人的蠻荒之地,這裏民風彪悍,毫無法紀,打砸偷搶是常有的事。
北漠人也經常過來騷擾,搶劫財物,殺了男人和老人,把孩子和婦人搶回北漠去當奴隸。
那時候的北疆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,即使躲在深山中也有可能被土匪和蠻子找到殺害。
後來,大越建朝了,定北軍來了,北關城建立了,原本散落的村落和山民,大多數也搬進了城。
城裏越來越熱鬧繁華,打砸偷搶的事情越來越少,大家的日子終於好過起來了,再也不用過那種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活了。
老大夫的父母兄弟都是被土匪和蠻子殺死的,而他僥幸活了下來,並在晚年享受到了被人保護的安穩日子。
所以他和其他飽受苦難的北疆百姓一樣感恩定北軍,把定北軍的兵卒們當自己的子孫一樣愛護,實在不忍看著這些孩子們等死。
他指著院子裏的那些帳篷,道:
“這外麵的還算是輕傷的,能忍的都讓他們先忍著了,麻沸散和傷藥都緊著那些情況危急但還能救的傷號了。”
又指著不遠處的幾間廂房,道:
“情況危急的都在那幾個廂房裏,還有重傷眼看著治不了的,就在那一間。”
他又指向最偏僻的一間廂房,眼睛裏都是哀痛和不忍,聲音顫抖:
“那裏,他們都在那裏等死,他們都在那裏等死!我們救不了他們,救不了他們啊!”
老大夫聲聲泣血,饒是黃大彪這個心硬如鐵的沙場鐵漢子,都聽得濕了眼睛。
喬苒心裏也很不好受,若不是自己趕過來了,還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。
她不待黃大彪答話,就蹲在老大夫麵前,利落地從自己的隨身布袋裏往外掏東西,掏出來就放在老大夫麵前的地上。
“老前輩,這裏是我自製的一些藥丸和藥粉,先拿去救急,過一會兒應該就有藥材送到了。”
“這六瓶是金創藥粉,這五瓶是止血生血丸,這三瓶是強身健體丸,這兩瓶是強心丹,這五瓶是麻沸散藥丸,這兩瓶是退熱藥丸……”
“瓶子上麵都寫著用途和用法,你快拿去分給其他大夫。”
老大夫的哭訴聲停了,他呆呆地望著麵前地上排排放著幾十個大大小小的瓷瓶,耳朵裏聽到的信息讓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。
但隻呆了一會兒,他就回過神來,一手抓起幾個瓷瓶,喜極而泣:
“太好了!太好了!有了這些藥,起碼能多救好幾百人了!多謝姑娘!多謝姑娘!”
他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,一隻手抱著幾個瓷瓶,一隻手高舉著朝那些大夫高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