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麵沉如水,目光深遠。
“能把兩個精英保鏢一起乾掉,不會是一般的勢力。”
丹尼爾鬱悶地拉開落地窗,外麵下起了小雨。雨水淅淅瀝瀝地淋在花園草坪上,濺起水花。
呼——
再次吐出口煙。
“該死……我的管家人間蒸發了,事情要怎麼繼續?”
他胸口仿佛憋著一口氣,不知道如何發泄。
就在這時。
書房牆壁上掛著的一幅油畫詭異的動了起來。
上麵畫著一張大嘴,牙齒參差不齊,有方有圓,十分抽象。
嘴中伸出五條舌頭,長短不一,有粗有細。
背景是一片五彩斑斕的漩渦,乍一看,讓人頭暈目眩。
“丹尼爾。”
畫中大嘴張合,吐出人語。
聽到聲音呼喚自己的名字,丹尼爾議員臉色一變,隨手丟掉雪茄,將落地窗關上。
啪!
“油彩爵士閣下。”
他來到畫前,恭敬地說。
“東西研究得怎麼樣了?”
“研究……”
丹尼爾咬牙,抬頭看了眼油畫,頓時隻覺得頭疼欲裂。
他連忙錯開視線,低頭說著:
“原本事情有進展,但是我的管家費德曼在去外城區之後失蹤了,現在還不知道工匠那邊的情況。”
油畫上的大嘴微微閉合,嘴角上揚。
隨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。
半晌。
“我可以換個人選,丹尼爾。”
油畫大嘴說道。
丹尼爾一聽,心頭一跳。
“我幫你對付了你的敵人,那位……勞遜議員?
他現在正陷於喪子之痛當中,可能行事起來會有點瘋狂。
如果我轉頭去支持他,想必他會很樂意幫我,不惜一切代價的那種。”
丹尼爾聽得膽顫,忍不住咽下唾沫。
他長出一口氣,不著痕跡地擦掉額頭的汗水。
“不,油彩爵士,勞遜幫不了您……他在外城區沒有根基,組織不了人手為您鍛造那件武器。”
“哦?”
油畫大嘴停頓一下。
“但你現在似乎也失去了為我服務的能力。
幫助是相互的,丹尼爾,你不能一直拖著不給我想要的東西。”
“再給我一點時間!油彩爵士閣下……”
丹尼爾議員捏緊了拳頭。
他深吸一口氣,挺直了身體。
“我會儘快派出新的人手,去完成您的委托。”
“好吧,那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……
但是下一次需要上交的金額,我需要翻倍,就當做你失信的賠償。”
丹尼爾議員沉著臉,從喉嚨裡憋出一個字:
“好!”
油畫上的彩色扭動,大嘴緩緩閉合,散亂的舌頭和參差的牙齒收回。
最終油畫靜置,不再變化。
丹尼爾議員額頭青筋凸起,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書房。
遠在內城區另一端的某間畫室。
一個青年人猛地抬起頭,盯著牆上的一幅油畫。
油畫上的一隻怪手開始動了起來。
長有七根手指的怪手伸出一根,用尖銳的指甲在畫中書寫。
指甲如刀,劃過畫中的肌膚,刻下一行血字——
“半個月後,殺死丹尼爾議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