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騎士拎著黑劍,偏過頭說道。
他看出傑克沒有暴露身份的意思,便默契地沒有道出對方的名字。
“雜魚?!竟然說我們行刑者小隊是雜魚……!”
雷絲麗俏臉一寒。
“先把那個銀壺頭殺了!”
“說你們是雜魚還是抬舉了,廢品還差不多!”
銀壺裡傳出哈哈大笑。
陳侖手一晃,卡茲特長劍出現在手中,抬起胳膊就揮出去數道澹紫色弧形劍氣。
同時,他朝身邊的同伴喊道:
“幾位,十分鐘能解決戰鬥嗎?”
“你也太小看我了,銀壺!”
壺先生碰了碰拳,冬冬作響。
德林克默默點燃了一支香煙,沒有說話,倒是阿克賓的烏鴉麵具裡,傳出冷澹又簡短的聲音:
“五分鐘。”
雷絲麗和身旁幾個行刑者急速閃避掉迅劍,忽然臉色微變。
他們發現四周的地上,忽然冒出了一股股綠色濃煙。
“屏住呼吸,服用抗毒藥劑!”
她大聲呼喊警示,卻也因此吸入一口病毒煙霧,忙不迭地咳嗽起來。
忽然一柄利劍當頭劈來!
雷絲麗強忍住喉嚨的乾癢,猛地後撤,卻也不慎胸膛中劍,山峰斜斜劃開一道口子。
“該死!”
她咒罵一聲。
那個憎惡的銀壺頭已經欺身到了跟前,手中長劍揮砍,劍劍致命。
陳侖的騎士劍術滿級,身體素質碾壓,感染了疾病的雷絲麗一時之間隻顧得上躲閃,根本沒有餘力還手。
險象環生!
鏘!
雷絲麗的袖口彈出一柄短劍,擋住了卡茲特長劍。
她隻感覺自己手臂一麻,整個身體不受控製地後仰。
“這是什麼超凡生物,怎麼這麼強大?!”
她咬著牙,額頭青筋畢露。
胸口的劍傷滲血,五臟六腑因為疾病開始傳來疼痛。
陳侖手上稍微用力,雷絲麗撲通一聲,單膝跪下,拚命地架住長劍,但劍鋒卻一點點地靠近她細嫩的脖頸。
“雷絲麗小姐,你怎麼跪下了?這是在向我求婚嗎……啊哈,雖然你長得不錯,身材也很棒,但腦子卻有點問題,我不是很能接受呐。”
銀壺裡傳出陣陣輕笑。
雷絲麗看著那光滑的銀壺表麵,倒映著自己猙獰的臉,不禁心頭狂跳,渾身汗毛豎起。
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!
“你……怎麼知道我的名字……!你不是超凡生物……你到底是誰?!”
她掙紮著低吼。
陳侖卻沒有回答她,轉頭看向彆處。
百米開外,一個漆黑的半球體倒扣在地上,裡麵傳來陣陣巨響。
那是拜爾斯先生展開的“黑夜領域”,行刑者小隊隊長塔列朗和那個蠟像女人希爾娜被困在了裡麵,雙方正在激烈交手。
壺先生和瓶先生配合默契,應對著四名行刑者的圍攻,反而是行刑者落入下風。
他們身中各種詛咒,還吸入了疾病煙霧,麵對壺先生的鐵拳重腳,隻有慌忙逃竄的份。
稍有不慎,就是重傷瀕死。
阿克賓和德林克對上了行刑者小隊中唯二的兩名【序列6】,外加三名普通成員。
但阿克賓二人不慌不忙,顯得十分從容。
這得益於陳侖提前帶著隊伍來到了靈界,阿克賓進行了精心縝密的布置。
如今開戰,事先埋好的藥劑瓶被激活,在疫病蔓延四周的環境裡,便是阿克賓的主場。
對手是收容所的精銳超凡者,並不弱,但阿克賓和德林克是謀殺俱樂部的成員,隻會更強。
行刑者們雖然服下了毒抗藥劑,但是阿克賓的超凡疾病仍然在蠶食他們的軀體。
麵對圍攻,阿克賓放出了兩條病犬抗在前方,外加德林克這個血肉派係的【序列6】,行刑者們一時之間也拿不下二人,反而飽受疾病的摧殘。
德林克受傷了,便抽取對手的鮮血恢複傷勢,甚至吞食掉對手的攻擊,強大自己。
如遇險情,還有阿克賓這位“醫生”,丟出各類奇怪的藥劑,在加重對手病情的同時,治愈德林克、病犬和自身。
行刑者們叫苦不迭。
“在戰鬥的時候還敢分心他處?去死吧!”
雷絲麗注意到銀壺頭看向彆的地方,眼神發狠,憋足一口氣,猛地後撤轉身。
噗嗤——!
她的小臂被一劍斬斷,鮮血四溢。
同時她也爭取到了一瞬的機會,另一隻手對準陳侖的左胸虛握,緊緊一捏。
“心臟絞殺!”
銀壺頭慘叫一聲,捂著自己的胸口,踉蹌後退。
他在最後一刻奮力擲出手中的長劍,卻也準頭大失,被雷絲麗閃身躲過,曾的一聲插在了地上。
“抓住機會!快殺了他!”
雷絲麗心有餘季地暴喝一句,嘴角滲血。
下一秒,兩名行刑者衝上前來,齊齊出手,他們麵目狠厲,拳頭上布滿了電弧。
正是之前在審訊室裡,威脅過陳侖的兩人!
嗖——!
黑光一閃。
快到極致的速度,在雷絲麗的視界中留下了一道爪痕殘影。
隻聽噗嗤兩聲,幾乎同時響起。
一滴鮮血濺射到雷絲麗的臉上,她瞪大了雙眼,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隻見銀壺頭的雙手化作漆黑的利爪,從兩名行刑者的心口穿刺而過。
曾!
陳侖收回雙手,漆黑鋥亮的爪子緩緩變回正常的手掌模樣。
身前兩人撲通倒地,艱難地喘氣,咳血,失去心臟的他們,眼看就活不久了。
“這……這不可能!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?!”
雷絲麗後退了一步,皺著眉頭,眼神閃過一絲驚慌。
陳侖從血詩戒指中取出一塊白毛巾,擦拭著雙手的鮮血。
“我的表演怎麼樣?是不是很逼真?作為群星派係的超凡者,在欺詐這方麵,你怎麼還沒有我專業呐……?”
他輕笑著。
這一次麵對【偷心賊】的超凡力量,倒是沒有激活【瑪姬之淚】,原因很簡單——
陳侖知曉雷絲麗的底細,早就利用魔術“身體分離”,提前將心臟挪到了其他位置,加上【月神庇護】這個祝福提升的神秘抗性,對方的偷襲並沒有奏效。
雷絲麗的視線中,銀壺頭揚起了手中的毛巾,隨著毛巾落地,對方的身影卻突然消失。
下一秒。
她突然感覺一隻手攀上了自己的脖頸。
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:
“女士,這次沒人救得了你了。”
雷絲麗童孔一縮,銀壺裡傳出的聲音,和之前截然不同。
她想起了一個人。
“傑克……”
雷絲麗的聲音乾澀顫抖。
卡啦—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