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警告!不準再往前一步!”
冷酷低沉的機械音響起。
高台上,數名“全改造”的精銳武裝人員攔住了去路,將聯邦高層們護在身後,抬起雙臂,用掌心的電磁槍口對準了緩緩走來的黑帽男人。
“保護好總統閣下!”
一名長相威嚴,身穿製服的中年男人臉色陰沉,低聲喝道。
伴隨著哐當哐當的沉重腳步,又是八名“全改造”的精銳武裝人員從陰暗處走出,牢牢將輪椅上的老者保護在其中。
高台兩側與大廳天花板上暗藏的“機械哨兵”也隨之彈出,重型機槍精準鎖定目標。
黑帽紳士在諸多“槍口”的瞄準下,停下了步伐。
雙方相隔十米不到。
“傑克斯佩特冕下,您想要什麼,聯邦都可以給您……還請您高抬貴手。”
聯邦總統顧慶書坐在輪椅上,沉聲道。
老人那雙渾濁的眸子宛若深潭,看不清底下景象。
“幾次三番派遣那些螻蟻前來煩擾,現在知道搖尾乞憐了……嗬,我給過你們機會。”
黑帽紳士站得筆挺,將四周的槍口視若無物。
“但可惜,湛藍聯邦沒有珍惜……”
隨著這一句話的語氣轉冷,在場諸位聯邦高層隻覺內心一凜,臉色微變。
“掩護總統閣下撤離!”
方才開口的中年男人再次下達命令。
然而他的暴喝聲在整個大廳內回蕩,預想中的開火聲卻沒有響起,四周一片寂靜。
中年男人表情逐漸駭然,瞪圓了雙眼。
連同在場的聯邦高層們也都麵露驚愕。
隻見黑帽紳士杵著手杖,抬起另一隻手,漆黑的五指張開。
引力與斥力同時發動,籠罩了每一個全改造武裝人員,以及機械哨兵。
咯吱——
陣陣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響穿透大廳。
高台上十幾名全改造武裝人員,與那些機械哨兵統統扭曲成了一團,逐漸縮小,仿佛遭受了無形之力的擠壓。
哐啷幾聲。
一個個兩米來高的全改造武裝人員,竟生生被“捏”成了籃球大小的高密度金屬球,仿生皮膚浸染著濃鬱的鮮血,在高台上滾動……
發號施令的中年男人吞了口唾沫,冷汗直流。
“啊啊啊啊!!”
無法承受心理壓力的女發言人尖叫起來。
然而下一秒,她瞬間爆開成一團血霧。
嘭的一聲。
消失在了這個世間。
黑帽紳士的手指旋即又緩緩偏移,指向了聯邦高層中的中年男人。
“不……你不……”
無聲無息間,男人頓時感受到一股由內而外的引力,在粗暴地扯拽著自己的身體,同時還有一股從四麵八方襲來的無匹斥力,在反向擠壓。
難言的恐懼和痛苦,在這一瞬間湧現。
他想要說話,肺部卻仿佛被抽光了空氣,張開嘴發不出半點聲音。
嘭!!
下一秒,身穿製服的中年男人步了女發言人的後塵,當場化作一陣血霧!
秘書正推著輪椅,打算帶著聯邦總統顧慶書逃離此處,可是他們二人像是玩具一般倒飛回來,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老者抬起頭,隻見那黑帽紳士背著光,俯瞰自己的表情看不真切。
直到這一刻,顧慶書已經明白,自己必死無疑。
他抬頭瞥了眼不遠處的聖教教宗蘇泓,對方眼簾低垂,麵無表情,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。
而且……
祂就算出手,也不可能改變什麼。
湛藍星無人能與眼前的恐怖存在相抗衡!
顧慶書瞬間明悟了蘇泓的意圖,他當即掙紮起身,憤憤然朝黑帽男人嗬斥:
“聯邦不會向你屈服的,外來者!自由屬於湛藍,人類的未來必然光明……”
嗤——
象牙白雕花手杖一擊刺穿了他的腦袋。
打斷了話語。
“總統閣下……”
高台上的眾人噤若寒蟬,一臉驚懼。
台下被抓捕而來的超凡玩家們驚呼起來。
“聯邦總統被……被殺死了?!”
“蒼衣之王會不會把我們也都殺了?!”
“我還不想死啊!”
陳侖抽出手杖,鮮血自行從杖尖滑落,滴答滴答。
坐倒在一旁的總統秘書顫顫巍巍,嘴巴張大,雙眼死死盯著顧慶書的屍體,不敢說話。
“蒼衣之王冕下……”
聯邦高層中,一名稍胖的中年男人擠出笑容,卑微地開口。
然而他在下一秒就嘭的一聲,化作了血霧。
高台上其餘高層們都不禁身體一顫。
“噓。”
黑帽紳士伸出一根食指,放在了唇上作噤聲手勢。
整個大廳頓時一片死寂。
陳侖露出滿意的笑,旋即朝那白襯衫男人開口:
“你是否覺得,三名半神外加一些聖者,便能夠阻攔我?還是說,寧為玉碎不為瓦全,打算帶領聖教與聯邦反抗到底?”
“您誤會了,蒼衣之王冕下。”
教宗蘇泓苦澀一笑,搖了搖頭。
祂打了個手勢,下一瞬,兩道湛藍色的火焰門扉從身畔浮現,隨後從中走出兩名身穿大氅的老人。
三人一同雙臂交叉,朝黑帽紳士低頭行禮。
“冕下,總統可以再選,人類卻不能因此而亡……湛藍星上,沒有誰比聖教更清楚何謂‘天使’,何謂‘永恒’……您所代表的,是無上權威。”
蘇泓沉聲道。
“我代表湛藍聖教,向您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