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麽?”葉展顏倒是一愣。
“我高考前不心弄丟的日記本,請你還給我。你,或者丁水靖。”
忽然意識到的這個事實讓她疼得心口翻騰,那本日記是她最最私密的事情,卻要當著三個人的麵出來。她撂下話轉身就走,一秒都無法停留。
雖然她答應了三輪車大叔不能那麽。
要有霸氣,要解釋清楚——可她終究不是鬥士,看見兩個人並肩而立,所有累積的情緒和心思悉數泄盡。姿態難看,贏了口水仗又有什麽用?
那本日記裏的每一個字,都是尊嚴的底線。
視若珍寶,心翼翼保護的感情,落在了旁人手裏,反過來深深地紮了她一刀。
洛陽牽著她沉默地走了一段,不知道是否應該關心一下,洛枳卻很快就像沒事了一般,笑嘻嘻地抬起頭,指著店門口的橙色招牌:“你知道嗎?我是擲硬幣找到這裏的。”
洛陽最終還是咽下了所有疑問:“又不戴手套!”他隻能埋怨一句。
葉展顏也不戴手套,洛枳想,所以人家把手伸進盛淮南的口袋裏取暖。
那是當時她抬頭,除了葉展顏漂亮的靴子之外,看到的第二個細節。
她曾經在日記本中執拗地隻描畫盛淮南一個人的身影,那些字句卻落在了另一個人手中。多年來自欺欺人的無視,此刻終於還是把兩個人牽手的樣子刻進了眼底。
洛枳木木地看著洛陽阻住她的去路:“到門口了,怎麽不進去?”
直到洛陽伸出手,用粗糙的拇指揩去她臉上冰涼的眼淚,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哭。
“被欺負了?”洛陽皺起眉頭關切地看著她,微微彎著腰,左手揉著她的頭發。
她隻是流眼淚,本來一點兒要哭的感覺都沒有,聽到這句話,卻一頭紮進哥哥的懷裏,漾開了哭腔。
哇哇哇,像個六歲的孩子。
“不哭啊,咱們不哭,你哥明就到建材市場雇幾個兄弟,拿麻袋把他們套住,吊起來打……”
她被逗笑了一下,然後反而哭得更慘,揪著洛陽風衣的前襟,哽咽得無法呼吸,憋紅了臉,暢快而狼狽,好像除了哭,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她能做的了。
到底還是這樣了。
最後也隻是這樣了。
她好半才止住了哭泣,擦眼淚擤鼻涕,整理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,做出神采奕奕的樣子問洛陽:“看不出來吧?”
洛陽苦笑著點點頭:“嗯,看不出來。”
洛枳最後回過頭去看那個空無一人的十字路口,心裏竟然一點兒都不疼了,好像那根神經被折騰得太疲乏,終於繃斷了。
終於死了。
三輪車大叔,對不起啊,你的都對。
誤會根本阻止不了愛情,謊言也不能。
可是我忘了跟你,我對你撒了謊,原來我跟你講的是別人的故事。
都是別人的愛情。
“走吧,進去吧。”洛陽拍拍她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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