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隔多日,再次回到自己曾經居住的房子,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並沒有費什麽功夫,在櫃子裏找到了那個洋娃娃。天藍色的裙子早已褪色,但卻被我保存的很好。
這是我童年裏唯一的一個洋娃娃,也是對那段回憶唯一的念想。
還有就是,陸叔叔和媽媽都曾囑咐過我,這個娃娃不能丟。
“你喜歡?”伊墨從伸手圈住我的腰,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,一隻手隨意的摸了摸娃娃的頭發。
我點點頭,每個女孩都有一顆粉色的心,我也不例外,隻是這些年生活的坎坷,被我將那顆心收藏了起來。
我的目光始終盯著娃娃的眼睛,幽藍幽藍的,會轉動。不過當著伊墨的麵,我並沒有去探究什麽。
並非是我不信他,隻是有些事,我現在還分不清真假,不想說出來徒添煩惱。另外,關於陸叔叔和我媽媽,我自己也還不清楚,兩個人都不在了,還是慎重為好,以免有損清譽。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找了個袋子,小心翼翼的將娃娃裝好。
晚上,我抱著娃娃躺在床上,心裏思緒萬千。這娃娃的眼睛我盯了差不多一下午了,可也沒看出什麽名堂來。
“怎麽今天突然想起這個娃娃了?”伊墨從浴室出來,上床,伸手將我摟在懷裏,“從回來你就抱著它發呆,有心事?”
我扯了扯唇角,“沒有,就是想媽媽了。”
這話並非敷衍,我是真的很想念媽媽,四年多了,無時無刻不懷念和她相依為命的時光。雖然辛苦,但卻很快樂。
“嗯,十五我陪你去給媽媽掃墓。”北方的規矩,正月十五晚上可以給已故的親人送花燈。
“好!”我點點頭,可是突然又想起陸叔叔,不管他是誰,他確實是我在童年生活中,除了媽媽之外唯一給我溫暖的人,從十三歲那年到現在,就沒有再見到過他。
曾經我也問過媽媽,隻是媽媽說陸叔叔工作的原因出國了,再後來也就淡了。今天被唐佳提起,我不禁唏噓光陰的流轉,也突然很想知道,他,埋骨何處,也好祭奠一下。
“伊墨。”我翻了個身,背靠著他,目光盯著窗外,好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。我心裏有好多疑問,但是一張嘴又什麽都說不出來,這種感覺特別難受,就像是再喉嚨裏堵了個東西一樣,吐不出,咽不下。
“嗯!”他親了親我的額頭,“怎麽了?”
我並不相信什麽伊墨是我的殺父仇人,可唐佳的話卻讓我有了一個認知,有人千方百計的要破壞我跟伊墨的關係,其目的不得而知。
我想,絕對不是普通的要我離開伊墨這麽簡單,我敢肯定,一定醞釀著什麽大陰謀。
我覺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覺的掉入了一個謎團,怎麽都走不出來。
“心悠,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跟我說。”伊墨在我耳邊說道:“你男人不是擺設,知道嗎?”
我沒說話,心裏卻不知為何感到一陣不安。好像,有什麽東西,在黑暗中悄悄走近。這一晚,我睡得極不安穩,總感覺有一團火在燒我。
伊墨給我請了假,讓我在家裏休息了兩天後才去上班。畢竟也是生死一線走一回。好像,自從跟伊墨在一起,我就經常出意外。
“叮鈴鈴。”
休假結束,剛一上班,還沒坐穩,桌子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。
我接起來,習慣性的應道:“我是陸心悠!”
“陸科長,華西小區發生命案,局長讓你馬上帶人過去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,我急忙取了勘察箱叫上林睿和田萌萌一起奔赴案發現場。田萌萌是從下麵局新調上來的,暫時做我的助手。一個小姑娘,跟我差不多大,長的也清秀。
我們法醫這行人資短缺,女法醫就更少了,所以還是比較吃香的,聽說林睿一直在追她。
華西小區在東城區,這時候已經過了上班高峰期,路況還是不錯的。半個多小時,我們就到了案發現場。
“怎麽拉這麽長的警戒線?”我皺了皺眉,看這情況應該是室內作案,但外圍拉了這麽大範圍的警戒線,這案子恐怕要棘手。
轄區派出所的同誌看到我們的車,急忙迎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