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裏提了下,這是他們的暗號。我們來的時候,一共是五輛車,伊墨將其中三輛車留在了沿途的一個地方,告訴穆巴,說是貨物都在那。這個說法,無可厚非。道上的人都理解,小心駛得萬年船,穆巴也不疑有他。
其實根本就不是毒品,都是洗衣粉。我在昨晚之前真的以為伊墨就是故弄玄虛,現在明白了,那是他們提前設置好的一個暗號。
這樣方天澤在今天的行動中就可以有借口不在我們身邊,去按照計劃安排行動。一句可以交貨了,意思就是馬上行動。
我知道,這場無聲的較量,開始了!
穆巴派去跟方天澤取貨的五個人,現在應該已經被控製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我的心也跟著懸著。穆巴叫人拿了酒,親自倒了兩杯,將其中一杯遞給伊墨,“慶祝我們合作愉快!”
伊墨不動聲色的接過酒杯,晃了晃,又將酒杯放下。
“怎麽,傑森兄弟這是不給我這個麵子,連杯酒都不肯喝嗎?”穆巴語帶不悅的問。
“嗬!”伊墨冷笑一聲:“穆爺的待客之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。”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穆巴問。
“這話該我問你吧。”伊墨冷哼一聲,“這酒裏放了什麽?”
“傑森兄弟,你這話是說我在酒裏下了料?”
下料!我心裏咯噔一下,難道穆巴已經察覺什麽了嗎,還是說他真的打算黑吃黑。
“你不清楚嗎?”伊墨冷冷的說:“我傑森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,這點伎倆還瞞不過我。這酒裏下了高劑量的迷藥,穆巴,你真的讓我不得不懷疑,昨晚的事情是你故意的,你跟條子根本就是一夥兒的。”
“傑森,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,我穆巴別的沒有,道上的人都知道我是最講義氣的,我要是想黑吃黑,昨晚會帶你來這嗎?
更何況,我要是想黑吃黑,昨晚隨時都有下手的機會,你別忘了,這是我的地盤,我犯得著這麽大費周章給你下藥麽?”
“在你還沒拿到貨以前,你當然不會對我下手。”
這倆人的話,不太對勁啊。那穆巴完全是受了冤枉的語氣,根本不像裝的。可伊墨這又咬得死死的,這是怎麽回事?
正在我疑惑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喊,“穆爺,不好了,他們,他們是假的。”
我心頭一緊,抓著伊墨胳膊的手下意識的收緊,伊墨不動聲色反握住我的手,食指在我手心劃了兩下,告訴我別緊張。
而這時候,那個人已經跑了進來,“穆爺,他們是警察!”
“你說什麽?”幾乎是一瞬間,穆巴謔的一下站了起來,“你剛才說什麽?”
“穆爺,我們上當了,他們是警察,我們的去取貨的兄弟都被條子抓了。”
“哢噠!”我聽到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,隻聽是穆巴質問:“你是誰?”
我感覺到有一把槍指著伊墨的頭部,而與此同時,我和伊墨還有跟著來的幾個人都被穆巴的人圍在了中間。整個房間裏充滿了火藥味。剛想要起身,他的手腕微一用力,我整個人就靠在他的懷裏。
然後,隻聽他不緊不慢的說:“穆爺也不過如此。”
自始至終,他沒動一下,完全沒把穆巴放在眼裏。我靠在他身上,能感受到他一如平常的心跳,絲毫沒有任何的波瀾。
被人用槍指著頭部,還能這麽淡定的,恐怕不多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穆巴再次問道。
“我是傑森。”伊墨不慌不忙的回答。
“你不是!”穆巴低喝一聲。
“嗬,我不是難道你是?”伊墨嗤笑著反問:“我說穆巴,你也太會玩兒了吧,下藥這計不成,又整個人來汙蔑我是條子,你真當我是吃素的麽?”話落,一掌拍在麵前的茶幾上,隻聽“哢嚓!”一聲,茶幾,碎了!
他的身子幾乎沒動,隻是手臂往前伸了一下,又快速的收回,這動作,即使我看不見,也能想象的出,多連貫漂亮。
屋子裏有一瞬間的安靜,隻聽伊墨又道:“又或者你們的確是遇見條子了,不過,我很好奇,同樣去取貨的人,怎麽都被抓了,隻有這個兄弟安然無恙的逃回來了?”頓了下,伊墨又道:“還有,我的人也沒回來,我倒想問問你,我的人哪去了?”
“別再強詞狡辯了!”穆巴說:“你是誰都不重要了,不管是真是假,你今天絕對不能活著出去。”
我不得不佩服伊墨這應變能力,但同時對穆巴的反應也感到一陣心涼,不是別的,而是從他的話語中聽得出,他對自己的手下非常信任。
這點在來之前我們了結過,他這個人對手下都很好,很講義氣,也因此成就了一種少有的信任。
“嗬嗬。”伊墨諷刺的一笑,“智商!”
話音未落,隻聽又有人邊喊邊跑進來,“穆爺,賭場,賭場被端了!好多警察,大家都被抓了”
那人的話音未落,外麵傳來一連串的槍聲,與此同時,我隻覺身邊一道勁風拂過,伊墨的身子悠的彈起,接著,便聽到他奪了穆巴的槍,厲聲喝道:“穆巴,叫你的人放下武器,投降!”
“你,你真的不是傑森。”穆巴的喉嚨似乎被卡住了,說話的完全沒了底氣。我沒猜錯的話,他應該是被伊墨鉗製住了。
“我當然不是。”伊墨似笑非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