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最後一個字音的落下,房間裏,瞬間恢複了寂靜,靜的可怕!
“伊墨,什麽叫給我留了一封信。”我有些慌亂的拿著手機,按了語音鍵,“你要去哪兒?”
這一次並沒有我想象的馬上有回音,而是悄無聲息。
我又發了語音消息過去,“你回答我,你要去多久?”
無奈,我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,完全收不到一點回應。我慌了,真的慌了,整個身體都開始打顫。
“伊墨,我還有話要跟你說,你不能不理我,你應我一聲,一聲就好。”
“告訴我,你在哪,你到底在哪兒啊!”
“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,我已經準備簽字了,你聽到了嗎,我答應在結婚報告上簽字了。”
一條一條的信息發出去,卻再也沒收到回音,我咬著唇,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。他到底要去哪,是什麽樣的任務,讓他做了最壞的打算。
我很清楚,那封信,根本不是什麽普通的信,那是在出危險任務的時候,按照慣例,每一位出征戰士留下的遺書,一旦回不來,那遺書就會交到戰士的家人或指定的人手裏。
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讓他這樣的神話隊伍做了一去不回的打算。既然是他領命出征,那執行任務的就一定是直屬大隊。
他們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,也都是刀槍劍雨中走出來的,連他們都沒把握會活著回來嗎?
“伊墨”我重複的念著他的名字,怪不得他今天說話的語氣怪怪的,原來是抱著跟我訣別的心態,原來是是交代後事。
不,不可以
我猛地起身,手忙腳亂的從抽屜裏摸到一支筆,是我之前問歐陽涵要的,我真恨我自己,其實在上官叔叔將這份結婚報告給我的時候,我內心的潛意識就已經決定要簽字了,可我還拖了這麽多天,還在那婆婆媽媽的。
我知道這結婚報告簽字的地方在哪,摸索著在那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。
然後,扔下筆,緊緊攥著這份報告,如同握著珍寶一般衝出了病房。
“誒,陸女士,你這是要幹什麽去?”一出門撞到了一個人,大概是護士,我連對不起也顧不上說,她說什麽我也完全都聽不見一樣,心裏隻有一個念頭,我要見他一麵,就算他我不能讓他這樣出任務,我要把這份報告給他。
“心悠姐,你怎麽了,你要幹什麽去?”又撞到一個人,這聲音,我聽得出是黃佳倪,但我也顧不上跟她打招呼,我沒有時間了。
一旦準備出發,都是分分鍾的事,我隻祈禱伊墨他們現在還沒有走。
因為心裏著急,所以根本毫無方向感可言,一連摔了兩個跟頭,我也不敢停留,爬起來繼續跑。
我不敢浪費一分一秒,我怕隻因為一秒鍾就看不到他。
“心悠姐,你要去哪,發生什麽事情了,你告訴我,我陪你去。”
黃佳倪追了過來,將我從地上扶起來,關切的問道。
“我去找伊墨,我要去找伊墨。”此時的我完全沒什麽理智,完全是慌亂的,耳邊不斷回響著他的那句:如果會有人交到你的手上。
“伊墨,誰是伊墨?”黃佳倪一邊扶著我往外走一邊問,可能是她覺得事態嚴重,我聽到她給歐陽涵打了電話。
隻說了一句,“涵姐,心悠姐說要找伊墨,她的情緒很激動,怎麽辦啊?”,說了幾句便掛斷了。
等我們好不容易出了醫院的大門,就聽見歐陽涵匆忙跑過來的腳步聲,“心悠,你別著急。”
“涵姐,帶我去找他,快帶我去找他。”我抓著歐陽涵的胳膊焦急的說道。
“好,你別急,我帶你去,但是,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啊?”
歐陽涵也很著急,我被她這一句話也問醒了。是啊,我都不知道他直屬大隊的駐地在哪,我去哪找他。
“上官瑞!”我拿出手機,“上官瑞知道。”說著已經撥通了他的電話,隻一聲,那頭便接了起來。
不等我說話,隻聽他一貫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我馬上到了,你站在原地別動。”然後就掛了電話。
我愣怔著,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的忙音,失落,無助,疑惑
“心悠,怎麽了,他怎麽說?”歐陽涵在我耳邊問。
“他說”
吱——
我的話還沒出口,隻聽麵前一道重重的刹車聲,然後,是車門開關的聲音,接著,是我最熟悉的軍靴踩地的聲音。
“我帶你去。”是上官瑞。
毫不遲疑,我們幾個上了他的車。
“嘶!”我突然腦子嗡的一下,像是有一根針橫穿過我的大腦,太陽穴一陣刺痛。
“心悠,你怎麽了?”歐陽涵第一個發現我的不對勁。
“我,沒事,剛才跑得太急,摔了跤,磕到頭了沒注意。”雙手抱著頭,揉了揉太陽穴,可越揉好像越疼了,連帶著眼珠子都疼。